沈墨有些郁闷,看看时间,干脆出去把吃饭问题解决了。
楼下开了家“一人食”日式餐厅,生意不错,每个桌子还加了个小挡板,给了足够的私密空间。沈墨一边吃,一边想,其实一个人也不错,照顾好父母,等自己老了,就去养老院住着。
沈墨对感情,不是没有渴求,而是要求过高,他要的,是三观契合的灵魂伴侣,这种感情层面的洁癖,令他觉得自己单身一辈子的可能性最大。
吃完饭,开车兜兜风,鬼使神差地,竟然又去了之前萧靖天带他去过的滨江公园。
微腥的风,送来汽笛的尾音,也吹得发丝凌乱。沈墨坐在之前两人坐过的位置上,眺望着黑漆漆的远方。明天要下雨,云是层层叠叠的红,压得极低。
其实之后,沈墨无数次地回忆起萧靖天当时说的话,都会感到一阵手足无措。
他说,被自己的血亲抛弃过,难免会对别人的善意存着戒心。
他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其实只是道歉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特意带他来这里,还把自己的陈年旧伤翻开来给他瞧。
就这一点而言,沈墨是有些怨恨萧靖天的。分明离开了医院后就再未联系他,摆出泾渭分明的姿态,那为何之前又要用那种语气说那样一番话?
自己在这里纠结这些,可萧靖天却已经头也不回地划过他的生命,再也触碰不到了。
坐了片刻,风实在太大了,打在脸上生疼,沈墨起身要走,却见一人走过来。两人迎面撞上,皆是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