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建军看着有些激动,但捧过沈墨手机时却十分小心。他不怎么会用智能机。沈墨就用手指替他滑动照片。
萧建军看得很认真,每一张都要盯着看很久。
“这是录什么节目,还要跑步的?是不是很苦?”
“只是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我看网上都说他状态挺好。”
“沈医生,你还挺关注我们家靖天的?”
沈墨笑了笑:“我也是他粉丝。”
萧建军只当这是句场面话,但心里还是高兴,只是笑着笑着,又收住了:“他从小就很能吃苦,什么事都自己扛,从来不和人说。十六岁那年,他自说自话要去韩国。我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拗不过他。他这一去,就是五年,很少回来,每次回来身上也都是伤,说是练舞练的。”
沈墨听了这些,一颗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拽住,之前他也听说过,韩国那边对练习生非常严苛,也不知道那么小就背井离乡的萧靖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之前也看过一段他当练习生时练舞的视频,真的很拼,不要命似的。或许也正是因为有过那一段经历,他才有资格去傲慢,有资格站在舞台上俾睨天下。
“其实我也不想他当什么大明星,总是挨别人骂。那孩子要强,肯定什么都憋在心里。”萧建军说到此处,似乎想起来之前在医院的事,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些话,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要是没我这样的爸爸就好了,总是拖累他。”
“家人之间,没有拖累这一说。只是有些话,对最亲的人反而说不出口。”
萧建军愣了下,抬起头来。灯光下,沈墨的轮廓柔和,眉目之间却很坚定,像是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充满了信心,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萧建军内心觉得宽慰,因而也生出了感激,略带沙哑地说了声“谢谢”。
两人又聊了几句,沈墨便道别了。
走出去两步,回头看,萧建军就坐在之前他和萧靖天坐过的位置上。
也许从前萧靖天来这里的时候,萧建军都跟着,只是他一次也没有去和他这位早熟却又倔强的儿子多说过什么吧?
毕竟这里是这个家摔得支离破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