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还没有互相发作,就看见高福拎着灯过来:“陛下、娘娘,车……来……”看着二人尴尬的气氛,高福秒懂,忽然觉得来的不是时候,低着头准备走的时候被阿娇喝住:“回来!”
阿娇冷冷看了刘彻一眼:“陛下不走?”
刘彻有些恼怒,脸色不好看,冷哼了一声故意走在了阿娇前面,让高福替自己打着灯,而阿娇则不在意的在后面踱步。
绣春被安排在马车边上等着,她看着远处的亮光终于放心,可看阿娇在刘彻身后走着,似乎看不清路,她就赶紧拎着灯和披风去迎她。
阿娇这一段路走的很艰难,虽然不怎么远,但刘彻迈的步子大,走的又快,不跟紧她就一点光都看不见。
刘彻走了这一路,气也消了大半,除了嘴唇上有些疼之外,其他还好。
阿娇嘴上的朱色这一路上被她用帕子擦的一点儿也不剩,见到绣春直接把帕子嫌弃的给她:“帮我扔了。”
绣春一看就知道阿娇肯定受欺负了,可刘彻是皇帝,只能在心中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娇上车离刘彻坐的远远的,可车就这么大点地方,就是坐的再远其实也就一点点小距离。
阿娇裹紧披风,闭目养神的听着马蹄声和车辘声,刘彻侧头看她像是睡着了,也就不打扰她。
她身上的披风已经换了另一件,看样子比刚才那件要厚实一点,他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刚才她独自出现在合欢殿门口的单薄身影。
今天晚上在凉亭的时候似乎是他有些莽撞了。
想通之后,刘彻的声音温柔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朕在添几个人伺候你怎么样?”
虽然椒房殿的宫人是他下令杖毙的,可今天看她身边只有绣春一人的时候,也觉得平常前呼后拥的才是真实的她。
阿娇眼皮动了动,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妾身待罪之身,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刘彻觉得自己的脸和嘴唇火辣辣的疼,面上有些挂不住。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不开心的又哼一声。
阿娇当做没听见,继续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没一会儿,刘彻又开口:“要不朕将椒房殿的禁卫撤了如何?”
阿娇知道不能再无视了,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又裹了裹披风:“这种事情陛下决断就好了。”
禁卫撤不撤对于她来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刘彻失落的低下头不再看阿娇,而阿娇则看向他大胆的伸了手:“拿来。”
刘彻不解:“什么?”
阿娇也不管自己是有多逾越,坚定的看着刘彻:“严立的木牌。”
刘彻抵了抿嘴,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在了阿娇手心。
刚才她离得远看不真切,也就没有仔细看,现如今再看,虽然样式差不多,不过不是楚服的那一个。
既然不是,那就等着回头还给他。
这一路上总算有了一件舒心事,阿娇的脸色没有这么难看了。
到了椒房殿阿娇也没有和刘彻道别,直接被绣春扶着下了车,椒房殿门口的灯还没有点,只能绣春给阿娇打着灯进去。
刘彻看着阿娇的背影被厚重的大门隔上,他的心突然之间一揪:“高福,将椒房殿的禁卫撤了吧!”
阿娇一进门就把木牌给了绣春让她收着,等到明天严立回来再交给他。
为了起威慑作用,听刘彻的意息是打算明天让宫人们分批的去看他们行刑,阿娇又吩附了绣春多拿些钱,拜托几个宫人明天将受伤严立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