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底下第一任性妄为之人!你是连王府都敢烧的人!因此你便是你!因此任你做什么都是世人皆知的本心本性、不必忌惮!”
“为寻夫君失措出格虽然欠妥,然亦不至为此就会逢遭诟病因为这本就是恪王府的家事,至尊于此也只是王妃的大伯,并不当扰王妃寻夫之心!”
“臣盛馥、盛为参见陛下,请陛下金安!”
春召殿中盛馥在前、盛为在后齐齐跪下,冲着那坐在堂前阴影中的白衫、白冠之人款款而拜!
“平身!赐坐!”齐允本就握紧的双拳再紧了紧,笑意阑珊且又勉强,“好几日的路程,竟用两夜三天便赶到了,想来你们都已疲累不乏!”
“臣寻夫心切,连命都可不要,疲累二字早已顾及不到!”落座的盛馥不给至尊要说“不妨先行歇息”之机,直直地将话“禀”死。
“朕知道你忧急,朕亦何尝不是?自得知消息至今朕不曾安寐过一夜”
“原来陛下着急!只是臣等离开云城之时陛下还未有只字片纸到了那儿,臣只当陛下于尔永的生死安危毫不介意,或者尔永本就在陛下这里故以陛下本就无忧?”
纵然齐允是有千种之想、万种之备,也不曾料到盛馥尚未坐稳就会发难而来!他窘迫了一息转瞬艴然不悦,张口便道出了他“千想”之一。
“王妃的妄想可是由别人挑唆而来?而此妄想的出处必是逃不出因朕忌惮盛家太过根深叶茂之说然否?”
“陛下既然如此示下,那臣自此就可信了坊间传言原来皆是果真!既然果真,又何来调唆?”裹身于黛墨色衣裳之中的盛馥看来尤其冷冽,髻上的白玉簪更是为她添了一层霜华,字字生寒!
“不如陛下明白告诉了臣,尔永可正由陛下护着?只要尔永安康,纵然陛下要他即刻既休了臣另娶,臣也甘心!”
“混账!”齐允终于被盛馥的肆无忌惮激地勃然大怒,对着案几一拍再拍,“恪王妃!朕容得你思夫心切言语不慎之过、却容不得这等动摇国本的胡猜乱忌之罪!要知齐盛两家可不堪此等谣言之重!”
“臣请陛下治罪!”盛馥仰首挺胸,脖颈间缠绕着的那条玉白色点绣木樨花的批帛尤其耀眼!
“混账!恪王妃可是嫌弃而今之像还不够混乱因此要更添些同室操戈之祸吗?”齐允差些就要起身跳脚,“此事干系重大,朕不想透彻便不能昭告天下人知晓唯恐稍有不慎就会断送了尔永性命、悔之不及!”
“朕虽无有只字片纸去到云城,却是已然遣出了数军之数的人马前往边塞、及其各处渡口,官道严查死守,只为寻得尔永归还!恪王妃既不知情也不问询,只顾一己妄猜、可是应当?”
“且朕岂是这等愚蛮之人,出此下策只为忌惮来日还未可知之事?纵然朕真有此心,还不如寻机除了恪王妃来得适宜、又何必大费周章只让亲弟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