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还记得我说起的那个青袍人!我只当他是这里主子的那个?那时我从盛府出来,半道莫名就晕了,待醒了,原先的人也不见了,就瞧见这青袍人还有一队陌生大汉。”
“他带着我来了这里,也不做别的,先只盘问了我好几日!竟问些寒朝如今有多少兵将、都在何处,哪个王、哪个侯、哪个将如今是怎样,可是有会要反了刘赫的,这样的话!”
“可我哪儿能知道这些个事儿呀?!莫说是我、就连凌瑶估摸着也是说不清白。我这个一直被关着的人,你若问我水仙庵有比丘尼几个我或还能答得上来,问我这些个,当真是聋子问瞎子全是胡来!”
“我本不会为刘赫舍了性命不要,因此也并没什么好瞒。能说的都是说了,可想他仍是不信的!因此只把我锁在一个屋子里、日复日地只问我一样的话。我醒一阵儿、迷糊一阵儿地过了几日,他才将我放了出来,还让这里的管事给我说了规矩、派了事做!”
“你可曾与他说了托林寺之事?”齐恪听得入神,不自禁脱口就问。
“殿下莫要打岔,且只听我说!”郑凌琼说得起劲、竟斜了一眼齐恪、娇媚百生,“那个我是不曾说的,因他也不曾问!可他竟知道我与凌瑶是姊妹!”
“能知晓你们姊妹之人少之又少,你当真不识此人?”齐恪还是要问,“或他本就是刘赫麾下、托林寺中人,你不曾见过而已!”
“不是!”郑凌琼坚定地摇着头、心里则浮现出另一道青色身影、当真是心虚得紧,“那人蒙着面、说话始终是一个调儿、一点没有高低错落的,让人分不清是南人还是北人,我知道托林寺并无这号人物!”
“那人可是奇怪得紧。看身形、听声儿,他都是不上年岁的,可那他双眼我可是不敢看”郑凌琼苦思冥想着要找一个合适的词儿让齐恪有身临其境之感
“是了!他那双眼、竟像个活了几千年的妖怪似得,看你一眼便是像要将你生吞活剥了一般、十足骇人!”
“那会儿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落到了哪里,心里猜的还是刘赫多些,想他又将我劫回无非也就是想多磨折我些!且他能有托林山就也能有举木丘,狡兔三窟于他本就是再合适不过!”
“可或是经的事多了,一旦不怎么心慌害怕了,我就想着要如何逃走。是留心细细地看着这里的格局,倒是寻出了与托林寺相近的地方。托林寺我是逃不脱、这里却是有望”
“既要逃,就必得先装得乖觉、又得能讨了人喜欢,这个我倒是擅长!”郑凌琼说着噗嗤一笑,“因此这里虽有互不攀谈、互不相干的规矩,我倒还能听见几句话、熟了几个人!甚至到有一日,忽然末杨就撞上门来了,说她不得空、要我帮了她做事!”
“我是不识她的。只见她腰牌便知巴结她没错,便喜滋滋地应了可谁知道呢?她要我去做的竟是个吓死人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