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闵如霖交好,这是那些世家公子哥每天被耳提命面的事情。
皇家一边想要安稳,一边还不想将事情做得太表面,太难看,所以,即便如此,那些个宴会什么的,也从来没落下过他。
他也是在宴会上,头一次碰到,比他还不受待见的人。
起初,只是觉得她可怜,但在一次宴会后,看着她失落孤寂的身影,闵如霖心中突然起了变化,虽然没人保护他,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保护洛瑾瑜。
从那以后,洛瑾瑜每每被捉弄,被欺负,只要他看到了,都会上前去帮忙,去保护她。
两家本来就是特殊的存在,可洛府只是空有头衔并无实权,所以,他们两家的往来,皇家不会插手多管。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直到皇宫那边下了圣旨,这一切才开始回归现实。、
那些两人不愿意提起的实情,也都被一一摊开到了明面上,洛瑾瑜想过跑,她连计划都周详地策划过。
甚至还带着她一起去蹲守每个可能逃出去的点,那时候她已经在洛瑾瑜身边了。
只是自小被训练,对于情感还不能分辨,脑中只记得太子殿下对自己的命令,要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洛瑾瑜。
洛瑾瑜就是她的命,如果她有什么差池,她自己也不用活了。
她来的时候,洛瑾瑜已经落下了病根,药很苦,她看到洛瑾瑜皱巴在一起的小脸,感觉自己胃里都开始泛着苦味。
但是洛瑾瑜嫌弃归嫌弃,每回都是一滴不剩地喝完,然后砸吧着蜜饯叫苦。
她总是那样,体贴过了头,懂事过了头,明明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却事事都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洛瑾瑜自私一点,那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了。
她可以找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二人自由盎然地驰骋在草原,或者去繁华的城池,手牵着手看花灯。
木蓝说到这儿,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她真的觉得姑娘太苦了,看似得到了最好的,可实际上,里头的委屈只有她自己承受。
凌木踌躇地想要拍拍木蓝安慰她,可手举起又放下,到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别太难过,都过去了。”
木蓝抹了把眼睛,缓了缓继续说。
姑娘和闵如霖的事情,到底还是没瞒过夫人和老爷,她们把姑娘拉到院子里跪下,老爷手里握着竹条。
一边严厉地说教着姑娘,一边握着竹条抽向姑娘的脊背。
姑娘也是个极为执拗的性子,她若是没有碰上新意动的男子便罢了,可碰上了就非要争取一番。
夫人在一旁捏着帕子哭,她当时就在姑娘身后,看着姑娘身上雪白的衣衫渐渐冒出血,恨不得扑倒洛老爷。
可是她不能,姑娘不许她上前,也不许她插手。
就一个人倔强地挺直身子,硬生生地扛着,直到跪倒后半夜,起了高热才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蓝停住,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似乎又再次浮现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