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岑从中午回来就一直筛数据,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之后接到苏悔的语音电话,又聊了很长时间,等她再抬头时,已经是傍晚,怪不得她感觉很饿了。
想着要不直接去酒店一楼的餐厅吃些东西,然后再去海边走走,可一想到昨晚的遭遇,而且今天她回来还遇见昌由之了,索性还是点餐让他们把饭菜都送进房间,她可不想再和昌由之有任何偶遇的可能了。
门铃响时,她问了一句,门外说是送餐的。
她没多想,开了门,扫了一眼餐车,直接转身向里走,“把东西先搁在小茶几上吧。”
走了两步才发觉到不寻常,一回头,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已经摘下帽子,快步走到她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抵在墙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又是这个疯子,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昌由之,你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她的手刚要摸到别在裤兜的手机,就被他反手钳制住了。
他用膝盖顶在她的大腿上,一只手将她的手推高撑在头顶后的墙上,他整个人宛如乌云压境罩在她的身上,“ang告诉我你昨晚守了我一夜?”
她嗤笑一声,心想他怪不得又发神经了,在电梯遇到也没见他这么激动,原来是搞错情报了,“我可没那么好心,那女医生走后,我也走了。”
“那是谁喂我吃的药?还有谁给我找的冰袋枕?”他斜靠在她右侧,暧昧地凑到她的耳边,“别不好意思。”
“呵…看来酒店的服务生照顾病人还挺尽职尽责,你要发情就去找昨晚真正照顾你的人,估计又能多收集一枚女人邮票。”云岑冷眼瞧着他。
“真不是你?”
下午他在电话里听ang说给他包扎好后,她就走了,而云岑留下来照顾他,晚上他烧的很严重,迷迷糊糊记得有人喂他吃药喝水,还给他头底下换了一个冰袋枕,他自然就以为这些都是云岑做的,不过开始又有点怀疑,可又一想云岑也没把他扔在海滩上,也说不定呢,这才找了机会来见她,但看她这副冷淡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心顿时凉了半截。
云岑趁他失神的片刻,猛地推开他,他一个踉跄,加上牵扯到右腿的伤口,差点倒在地上。
云岑瞥见他皱了一下眉,想到他腿上有伤,有些于心不忍,可开口依旧是冷淡的:“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这个人是习惯了没脸没皮,还是觉得所有女人都爱玩欲拒还迎?今天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和你不会有任何可能,你听明白了吗?”
不知是她的话真的触到他内心的痛处,还是他被说的恼羞成怒,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强行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怕。
她不动声色地向一侧移了移,又悄悄去摸手机,以防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可他仅仅是双手拄着膝盖,别过脸露出一抹亦真亦假的笑,那笑里似乎含着很多情绪,难以分辨,最后在沉默中他点了点头,她的余光瞟见他的眼眶通红,看起来像是痛极了,有种让人可怜的感觉。
他慢慢直起身子,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强烈的情感生生地逼红了眼圈,她被镇住了,印象里她从没见过异性失态到欲哭的地步,更何况还是三十出头的大男人。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情,你才罢休?”他勉强扯了扯嘴角,很失落但又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会放弃。”
门在他背后缓缓地关上,餐车还停在他进来时的位置,云岑惊魂未定地走过去,揭开罩在上面的盖子,里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大多是她喜欢的菜式,可她记得自己只要了一份最简单的炒河粉还有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