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乖巧的选择了沉默,等到接风洗尘的宴会结束之后,李将军这才恭敬的对着拓拔桁二人说道:“皇上,皇后,还请随我移步到议政厅,共商退敌之计!”
两人点了点头,可是刚想要随着李将军而去,却忽然被人制止道:“皇上,皇后乃是一介女流之辈,和咱们一群大老爷们进去议论政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是啊,这自古以来女子不得上朝干镇,尤其是她贵为皇后,这点又岂能不知,如今是不是未免太失体统!”
本来朝廷上下,对于李长歌独霸后宫本就有些不满,如今还贸然干预军政之事,只怕这权力都凌驾于皇上之上了!
秉承着对女子的偏见,这些有着大丈夫心死的人,又怎么可能见这一幕而视若无睹?
对于他们这一番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李将军陷入了一阵为难之中。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李长歌,“皇后,要不您就先回避一下吧?”
女子不可干政的确是先朝律例,自己作为李长歌的父亲,首当其冲也不可偏袒,否则日后只怕是会让李长歌落人口舌。
闻言,李长歌目光放眼扫过那些不待见自己的众人,此刻却坐不住了。
双手负背,直接开口分析道:“如今,东临国军队长驱直入,不断的消耗粮草军备。不出意外,他们最近主动发起攻击已经不如往日频繁,只怕是军备不足……”
李长歌说得头头是道,分析的彻头彻尾,直接听蒙了在场的一众人。
拓拔桁从头至尾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满意的看着李长歌。
再看看那些惊艳到无言以对的将军将领们,又跟着笑道:“怎么样?你们觉得皇后身为一个女子,这一番军政分析如何呀?”
赤裸裸的灵魂拷问,其他人面面相觑,此刻只能低垂着脑袋,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看着李长歌那傲娇的小模样,拓拔桁浅笑一声,也不去计较之前那些人的狗眼看人低,直接开口说道:“好了,这里可不是议论军事的地方!”
议政厅之内,一群人围绕在沙丘图上,不断的分析着局势,李长歌也积极的参与其中,却无人再敢像之前那样说些什么大话。
结合之前李长歌的分析,拓拔桁开口说道:“既然敌方军备不足,那就是咱们钻空子的大好时机,张守礼,我方现在军训情况如何?”
看了一眼张守礼,作为管控军备的他,自然是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的许多。
闻言,张守礼连忙站了起来,将自己记录军需之用的册子连忙拿了出来,又跟着分析道:“虽然经过多日消耗,不过以咱们现在的军训情况,请你还可以坚持一月有余,应当是远胜于他们。”
最近几年,在李长歌的务农作用方法之下,粮食的收成都挺不错的,所以他们均被这一方面自然是不稀缺。
如此说来,拓拔桁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之后,反而就开始移动沙丘上的小棋子。
“你们过来看,如今敌军粮食不足,被困幽谷之地,这里地形复杂,若是在此设伏将他们困住,到时候无粮食供应,必将是不战而胜……”
一直商议到晚上,等到散会之后,外面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月亮倒是出奇的圆润。
李长歌微微打了个哈欠,反倒是心疼了拓拔桁,“你说你,皇宫日子倒是逍遥洒脱,你非要在这里坐这趟罪。”
若是李长歌愿意呆在后宫,拓拔桁既然是不会让她以身犯险,做这种疲惫之事。
听闻此言,李长歌转头瞥了他一眼,却没忍住,歪了歪嘴巴,跟着多几分不满的态度,“你这样说,难道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
她既然选择来了,那就并不是单纯的过来凑凑热闹,这么简单。
如今时局不稳,哪怕是一件女子甚至一个小孩,。只要心存报复之人,他们都有资格参与到保家卫国的战争之中。
更何况,李长歌还是堂堂皇后,自然是不能够让人轻看了!
如此,拓拔桁无奈之余,又带着几分格外的欣慰。
一只手轻轻的揉搓着李长歌的脑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说,我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如此贤妻?”
两人说着,互相依偎在一起,画面倒显得格外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