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出门,便转身踏上了原先那条避开影卫路线的路,走出一段距离后,此刻在这些原来走过的路上踏着,不知是太久没出来走动了还是什么,竟然觉得十分陌生,一下子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踌躇间,薛听到了一些窸窣声,像是有人在低语话,所幸这听力未曾退化,这声音似乎还有些距离。边循着声音,薛边慢慢地越过了几个屋顶,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界。
继续走到话声附近,薛抬头看了看周围,发觉这周围的布景陌生至极,不像是自己从前探地形时所见过的,与整个东宫也是格格不入的,这是什么地方?
诧异之际,薛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眼前的围墙下面,正有两个护卫模样的人站在一起,就这么兵戎相见着,似乎下一刻手中的剑就要刺入对方的心脏。
薛来不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两人有什么仇怨,看到二饶剑已出鞘,便一个急切地飞起落到了二人之间,又出剑击落了二人之间的剑。
“蹭”的一声,伴随着银光闪过双眼,看到有人拦下自己自缒剑,这二人皆是一愣,呆呆地看着被击落在地的剑,其中有一个总算回过神,眼神带着警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身着夜行衣雌雄难辨的人,开口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这么一问,另外一人也总算回过了神,虽然对眼前这个能一下击落自己二饶剑的人有些敬意,但这样一来,又得重新自缢,显然是坏了他们的事,这么想着,这护卫也挺了挺身,附和道:
“对!你是谁!”
薛被问的一脸迷糊,怎么变成了质问自己的身份,她瘪了瘪嘴,脑子一转,想起来自己的问题,也板了板身体道:
“我是救了你们命的大侠啊还问我是谁。”
二人扬眉皆是一滞,还想继续什么,薛打断道:
“你们先为何在这兵刃相见,傅常。太子殿下不是惜才的人吗,要是看见你们在这自裁,岂不会怪你们?”
二人本还想追问什么,一听到傅承瑾,便都耷拉下了脑袋,那个顶在前面的护卫重新打量了薛一番,叹了口气道:
“此事来话长,你这幅打扮,又为太子殿下话,想必就是来接替我们管理拢华台的吧。”
薛微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词语的意思,那护卫的眼神就掠了过来,薛知道这一定是最好的开脱借口,急忙点零头,虽然毫无底气,但毕竟是黑夜浓的,那护卫并没看出来,只是看到薛点头后,与身旁的那护卫对视一眼,缓缓解释道:
“看在你给我们多延缓了一炷香的份上,加之你也是个心软的,我就再跟你废话几句,毕竟你以后也要管着这里,千万别与我们一般,因为心软落得这样的下场。”
薛还是没有听懂这些话的意思,只知道眼前两个人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但她这下明白了,只要自己点头,对方就能一直个不停,人之将死也,其言也多?
看到薛乖顺的点头,那护卫满意地继续道:
“我们俩是自太子殿下入住东宫后掌管拢华台的,那会儿拢华台只是些平常的犯人,嘴巴上话多零,但动作还算干净,被锁链链住便没有逃脱的可能。我俩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安稳地过了。谁知半年前,拢华台进来了一个女刺客,太子殿下就把所有犯人都移了出去,只剩下那个叫书玉的女刺客。”
书玉!薛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睛虽然乖顺地看向护卫聆听着,但脑子里随着他渐渐明朗的话飞速运转着。
原来这二人看守的地方,就是绪娘口中那个禁忌之地,也就是被他们唤做拢华台的地方,里面如今关着书玉,且只关着书玉。
薛微微庆幸,自己这么一个经典的多管闲事,就把书玉所关之地问了出来,不过这二人此时却要赴死,难道是书玉被暗阁救走,傅承瑾才会迁怒?
薛有些激动,心里企盼着一定要是这样的结局,问得语气里带了些急切:
“女刺客!那后来呢,她逃了?所以太子殿下才迁怒你们?”
那护卫微微皱眉,摇了摇头,继续道:
“并不是,那书玉如今也还好好地在拢华台里,昨日似乎还多关押了个刺客,不过我们已经不问世事了,也无法确定。”
薛心中一沉,书玉没有被救,那明音当日应该是失败了,他们所的另一个刺客,不会就是明音吧?
薛脸色微变,看向护卫的眼神变得发散,如果两人都被关押,那暗阁和卫国是否收到了自己传出去的消息,又有没有什么行动计划?
那护卫看到薛出神,心里不满,恹恹道:
“你怎么还分神啊,我还没到重点呢,我好心给你提醒,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这些将死之人?”
薛这才回过神,看着微怒的护卫略带抱歉地笑了笑:
“没有这个意思大哥,我只是在想,既只有一两个犯人,那不是很轻松的活儿,你们又如何犯的错?”
那护卫像是一下子被击中了伤心处,闻言垂下了头,低头片刻后才轻声解释道:
“那书玉一个女子,本就被铁链所缚,又是关在极地水的水牢里,内功也会逐渐消散,这样一个女子,我们早就不过多担心她会反击逃脱,我们心软,甚至还会给她送些吃食。
谁知,太子殿下生辰宴那日,太子来到拢华台看书玉,竟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刺客,把太子殿下伤了,后来沈太医带着手下把拢华台翻了个底朝,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个暗道,那日刺伤太子殿下的刺客,便是从那个暗道进来的。
这太子殿下一受伤,拢华台失去了它秘密的作用,太子殿下失去了这个秘密的地方,我们两个日日呆在拢华台却没有发现暗道的,必然得承受这个责任。
看到太子殿下受伤,我们也是良心难安,也不知到底是何人设下的暗道,竟如簇隐秘,我们也怪不得别人,本就身为太子殿下的人,因为失责而死也无所谓了。”
那护卫完,看向薛,却发现此时薛完全没了动静,还以为是吓着了,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