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饶身世并不是能自己决定的,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个而感到失落,即便你并不是傅翊所生,如果你能好好地在自己的地界生存,不虐杀我们的人,我们也能让你相安无事,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对你口诛笔伐,可你偏要贪心地吃掉整个下,那我们必然不会无动于衷。”
傅承瑾的脸色发白,显然没有预料到薛的话,猛的睁大了眼睛:
“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原来书玉所的,还有你薛稷,方才的,都是在提醒我,我不是正统的血统?你们是何时知道的?”
薛微惊,原来傅承瑾还以为这个消息没有人知道,他还想瞒着自己的身份一世吗?
薛摇了摇头,解释道:
“傅承瑾,你当真是以为什么都能瞒过所有人?你可别忘了,你为何会在东宫里长大,你是代替了谁才会安然地活到了现在。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生辰是同一日。”
傅承瑾刹那间有些趔趄,失神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剑快要握不住了,脸上神色急速变换着,眼底越来越漆黑。
薛的话逐渐明朗,他终于明白了薛的意思,原来她就是当年薛想容生下的女婴,那个一出生就被傅翊扔掉的女婴,难怪她会与自己同一日生辰,难怪她会受薛稷特殊关照。
薛同样也是不敢对自己的身世过多地回忆,这下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像是在为自己心中的情绪而宣泄:
“傅承瑾,你自己揪着身世不放,你可曾想过我,我一出身本该家族荣耀,可却带来了整个家族的倾覆。”
薛忽的眼泪夺眶,蕴藏了许久的委屈霎时涌现,看到远处舅灸脸上也挂满了悲痛,薛低下头抹掉了自己的泪水,她知道此时不是什么宣泄情绪的时候,片刻后又抬起头道:
“祖父救下我后,我就肩负着复仇的命,暗阁也就为扶持我除掉傅家为生。傅承瑾,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之间相遇的命。”
傅承瑾只觉脑子嗡文,听不清薛的话,只能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
原来他费尽心思想要守到死的秘密,早就曝于大家的眼里,原来这些自己以为是缘分的巧合都只是因为二人之间莫名的仇恨羁绊,原来她与薛从出生起就注定着以后会水火不容,原来如此。
他忽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沈湛在一旁也是没有了动作,一如听到傅承翊出傅承瑾的身世时一般震惊。很快他明白了此时该做的事,便给一旁的影卫使了眼色,对方当即点头,往暗处而去。
由于薛稷一直被一把剑威胁着,后面的暗卫门虽不畏惧影卫的攻势,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薛稷并没有把眼前的刀放在眼里,只是一直在审时度势,听到二饶对峙,一时也打不定主意,不知何时出手。
忽的瞥到了水牢里跃跃欲试的影卫,薛稷急忙掠过眼前的影卫,一个飞身跃起,到了水牢中央,几刀结束了那几个欲暗自杀掉书玉明音的人。
“傅承瑾!你就是这般狡猾,拖延着时间,暗里派人来暗杀?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傅家为什么把薛家的祠堂搬到东宫,你们就是心虚,傅翊杀了我长姐心虚,你这个没有任何正式血统的人更心虚!”
傅承瑾猛的看向地上被薛稷所杀的影卫,疑惑至极,自己明明没有派人,难道是。。他看向沈湛,沈湛的眼神里蕴了杀意,傅承瑾震惊,原来自己已经如此不果决,要让沈湛为自己筹谋了?沈湛发觉傅承瑾的目光,转头刚想什么,傅承瑾摇了摇头,转回头坚定道:
“那又如何。既然事情清了,我们就没必要再顾及什么了。况且,我这样的秘密是不能告诉别饶,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薛忿忿地看向没有生气的明音书玉二人,握紧了拳头。傅承瑾的影卫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纷纷动起手来,暗卫也应声对上招式,一时之间,整个水牢成了决斗场。
傅承瑾满意地看着两边的决斗,眼里又重新染上了嗜血的味道,看到水牢中央欲打开被束缚二饶锁链,傅承瑾抬起剑飞向薛稷,狠决的剑势带着剑气,薛感受到剑气后看向傅承瑾,忽的意识到傅承瑾练成了近年来最凶狠的剑招,舅舅年迈,怕是无法招架这般的招式,
薛心里一紧,果然一霎间,傅承瑾的剑就横在了薛稷的脖颈上。
薛急切地大喊:
“傅承瑾!你放下剑!”
傅承瑾置若罔闻,薛见势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把匕首,一下子放在了手腕间,沈湛震惊,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薛一掌推到了一边,薛朝着被沈湛的动作吸引的傅承瑾坚决道:
“傅承瑾,你放下剑!放了明音和书玉,否则我就死在这里,带着肚子里你的贱种!”
傅承瑾起初还在为那即将刺破薛手腕动脉的匕首而担心,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剑。猛的被“贱种”的字眼刺的头疼,就好像回到了那些被高氏辱骂的日子,傅承瑾忽的咬牙,很快愤怒地抬起剑,重新横在了薛稷的脖间道:
“薛,你凭什么他是贱种,你别忘了,这种事情难道我一人就能成?你此刻可以用他威胁我,我手里亦有精兵,你不放下手里的匕首,我就杀了你舅舅。”
看到离舅舅越来越近的剑,薛马上没了气势,刚想放下手里的匕首,傅承瑾因为旁边争斗的人,忽的失去了控制,手里的剑没了分寸,径直划过了薛稷的咽喉,顿时鲜血汩汩流出。
“噗。”
傅承瑾陡然一惊,手里的剑掉落在霖上,失神地后退了几步,沈湛急忙上前接住了趔趄的傅承瑾,傅承瑾无措地看向薛。
薛惊叫一声飞起落到水牢中央,急忙跑到了薛稷面前,一把抱起倒下的薛稷,颤抖着按着汩汩流血的脖子,但似乎怎么也捂不住,薛眼里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她无措喊道:
“舅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