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竟放晴了好几日,天也没那么冷了。澧兰总是懒懒的,饭菜进的也少。
秦秋月被押入大牢后,不久便死了,太监们把她草草拉到乱葬岗埋了。
秦秋月的死讯传遍了后宫,谁也没能想到,当年皇帝的宠妃,竟会落得如此下场。澧兰得知此事,本就消瘦的她,更是胃里翻江倒海,不住地呕吐起来。
芸儿和蘅儿手忙脚乱地拿来痰盂和抹布,收拾着狼藉。过后,澧兰拿帕子擦了嘴,芸儿端上茶来,澧兰漱了口,命宫女小喜熏了香,宫里才平静下来。
澧兰舒了口气。
“皇上驾到。”门口的小太监通传道。
澧兰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头发衣裳,行了大礼等候皇上。她心里像是重新堵了块石头,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你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什么时候才能陪朕出去走走?”皇上笑嘻嘻的,仿佛比以前更开心了些。
“回陛下,臣妾还在服药,身子虚,怕见风,一时半会儿不能陪陛下出去了。”
“你还在因为孩子的事怨朕?”
“回陛下,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做的安排是最周全的。只是,仍有一事臣妾不解,为何那秦氏好端端为何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于我,又为何,骤然死在大牢里?臣妾想来只觉得脊背发凉。”
皇上扶澧兰坐下,“犯下了罪过,便应当惩罚,何必计较为什么。秦氏诬陷你,差点置你于死地,如今她死了,便是上天的意思。你不必害怕,只要你不存歹念,朕就能护你一世。”
“陛下?难道陛下,对秦氏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皇上脸色铁青,淡淡地说:“朕最讨厌欺骗。”
听了这话,澧兰慌张起来,想到自己并非陆家之女而冒名顶替入了宫,若此事为皇上知晓,自己岂非也要如秦氏一般,就连死了也得不到皇帝的原谅与怀念。
澧兰勉强对皇上笑了笑,以遮掩心中的恐惧,“陛下说的没错,那是上天的意思。”
“你身子还没好,朕就不在此留宿了。等时机到了,朕就让人把咱们的孩子接回来。”皇上揉了揉澧兰的手,便离开了春华殿。
澧兰想远离皇上,她害怕事情一旦泄露,自己会失去当下所拥有的一切。
然而她自然不知道,秦氏一事,不过是他为了稳固江山而刻意设下的套罢了。他和她,二人都有着无可奉告的秘密,渐渐地,二人之间便生出一堵墙来。
一连晴了几天,突然又下起雨来。已是将近立冬的时节了,这淅淅沥沥的雨甚是罕见。
澧兰正伏在几前练字,突然听见屋外有一阵叩门声。下人们开了门,便报是林嫔娘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