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
春日的午后暖和而舒适,春风缓缓刮过她的裙摆,卷起千层浪。
阿雪揉了揉眉心,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一时不察,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要不是门外的小弟子提醒,她都要忘了明日是闯万蛇阵的日子。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脑袋,想要爬起来,腰腹上却缠来一只光.裸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
“师姐,再多睡一会儿。”
十七八岁的少年抽条得很快,这些年他变化不少。如今已经褪去了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多多少少已有了青年男子的成熟模样。
阿季轻轻摁揉着她的小腹,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笑道:“这子蛊才种下不久,最是顽皮,师姐明日还要闯阵呢,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又对着门外喊道:“你先退下吧,我一会儿便随师姐过来。”
门外的小弟子似乎已经对撞见三长老和七长老这档子破事习以为常了,咂咂舌,咧嘴对同伴苦笑了一下,便退下了。
阿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看着窗外纷飞飘零的桃花瓣,有些愣神。
从两年前的那个雨夜开始,她和阿季的关系就彻底颠倒了过来,不,不止是颠倒,她现在就是他的笼中雀掌中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任他日日宿在自己身边,在她的身上埋下一只又一只的蛊。
焚情蛊,同心蛊......他将数不清的蛊在她身上种下,就像一根又一根的锁链,将她牢牢捆绑,从此只能看他一个人。
她只恨自己没看清人,一时不察竟中了这个变态的圈套。
阿季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和其他的小师弟无异,只不过是粘了她一点。阿雪作为这一批弟子中最大的一个,自然担当起了大师姐的义务,阿季粘她,她也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姐弟之情,也就随他去了。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阿雪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
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一回头就对上了阿季含笑的眼睛,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师姐今日又要去见他?”少年勾起她的头发,在指间小心地把玩着,“师姐,何必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连刀都拿不动。”
少年轻吻着她的发尾,瞧着阿雪充满恐惧的眼神,又笑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不杀他。”
“阿季,我不是......”“嘘。”
他将手指摁压在她的唇上,摩挲了一下,又笑了:“不必说,我不想听。”
桃花纷纷而落,吹散在春色迤逦的吊脚楼中,扰乱了不知谁人的喘息声。她伸出手拈过一只花瓣,还未触及,手腕就被人一扣,再次陷入一场铺天盖地的欲望当中。
瞧着屋外的桃花瓣,她默默地想,这纷飞的桃色,当真像他眼底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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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树影婆娑,照耀着那一个在桃花树下,在梅边柳边等待着心上人的小郎君。
小郎君面容俊秀,小郎君白衣翩翩,他唇红齿白,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
木无风把玩着一枝方才从桃树上折下来的桃花,想到了那个整日光着脚踝的苗家小姑娘,一想到她靠在树下给自己唱山歌的娇憨模样,就不禁痴痴地笑了起来。
“虫不吃来....来..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