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的太阳已落下西山,仅存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长庚星和月亮随着日光的逐渐褪去而一点点亮了起来。此时,整整一天的课程都已经结束,学校已经放学,但是在校园的训练场上仍然有很多学生在进行着体能训练——负重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靠墙深蹲……每一个都练得大汗淋漓,场面看着好不热闹。这些学生,大多数为校内的住宿生,少部分是一些放学后不肯离校的。每一天,他们都在食堂开饭前的这段时间里进行训练,这期间没有老师、教官监督,属于纯粹的自发性行为。
酒劲已过的刘三柱静坐在训练场外围的木制长椅上,他看着那些正在辛苦训练的学生们,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酸楚,目光之中满是同情。他非常无力的叹了叹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布制烟袋,低头卷了一根旱烟;接着他把烟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着,漫无滋味的抽了起来。正当他手里的烟卷烧至一半的时候,他看见陈啸志正从训练场的对面走过来,这让两鬓花白的他“嘿嘿!”的笑了一下。
陈啸志摇摇晃晃的穿过了热火朝天的训练场,走到了刘三柱的面前,迷迷糊糊的说:“刘叔,您找我?”
刘三柱仔细打量着陈啸志,见其满脸的困倦丝毫没有醒酒的样子,便打趣道:“咋的?没醒酒就过来啦?辛苦啦。”
陈啸志揉了揉眼睛说:“没事,精神一会就好了。”他两眼通红的看着刘三柱问道:“啥事?”
“没啥事,就是想和你聊聊,方便吗?”
陈啸志长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不方便的。”然后,他很是懒散的坐靠在长椅上,两眼一闭聆听着训练之音,询问道:“聊什么?说吧。”
“我想知道,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刘三柱认真的问道。
“曲校长不是说了嘛,那是学生的个人原因——出于混饭吃的想法,没什么意志力,因而受不了高强度训练。”陈啸志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你还真信这鬼话啊?”
“信不信又能怎样?”陈啸志毫不在意的说:“毕竟人家是校长,怎么教学生是人家说的算。而我……就是个看门的,对教书这类事一窍不通,哪好意思跟人家校长说长道短呢?”
刘三柱心甘情愿的承认说:“你不是先生,说自己不懂教书,这我没话说。”紧接着,他语气突变,断言道:“不过,你以前在精锐部队当过兵!说自己不懂练兵——这我就不信了!”
“哈!”陈啸志不禁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在酒桌上……我的确有话没说。”接着,他打起精神质问道:“你不也一样吗?”
刘三柱愤愤不平的说:“我要说的
根本不值一提——同样的话,我以前和校方说过,结果给我一痛臭损,要是老话再说,我岂不是自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