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后悔,可本官这名声就毁了。赢了你算是了却心愿,我这就当做个好事倒也没什么,输了的话,还不知道如何编排。”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帮她出头,若当真有冤情,自然能落个好名声,这要是断定诬告,呵呵,恐怕得躲一阵子了。
“若是,若是民妇能够了却心愿,一切但凭大人差遣。”姚庭芝当然知道赵普的意思,之前对方身体的反应,就很明白的告诉她,这是馋她的身子了。
自打丈夫去世之后,姚庭芝就看遍了这世情冷暖,她一个妇人,没有依靠,在这个世道,太过艰难。若是能够为丈夫报仇,也算对得起他了,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也该找个依靠。眼前这位大人,位高权重,又颇为体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哪怕做个没名分的外室,但她一个寡妇,有多少选择?
“好,随我去开封府衙!”赵普拿定了主意,等这事结束,就将这姚庭芝纳入府内。妻子魏氏本就不拦着他纳妾,只是他怕赵氏兄弟惦记,如今这妇人,身段模样都是不错,却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应该不会被他们惦记吧。
如今正是饭点,赵光义今日在公房里烤火,弄了一只烤鸡,串起来架在火上,边切边吃,倒是不用担心冷了。
酒是上好的竹叶青,比不得飞天的烈度,却也是难得的好酒。
“府尹大人,枢密使赵大人来了。”小吏走到赵光义的公房门口说道。
“带他过来!”赵光义点点头,这老赵啊,肯定是为了余庆阁的事情,这事不能耽搁。
“府尹大人,本官又来叨扰了。”赵普进门,就文件一阵酒肉香气,这皇帝的弟弟就是牛掰,这公房都快成了厨房了。
“坐下来,一起喝点。”赵光义示意赵普自己搬凳子去。
“这位是?”赵光义突然看见,跟在赵普身后的姚庭芝,怎么还带个碰头垢面的女人,搞什么玩意。
原本姚庭芝还想梳洗一下,却被赵普给制止了,说就这样挺好,显得比较凄惨些,也好让府尹大人了解一下她的处境。
其实赵普想的是,万一被赵光义给看上了,那就麻烦了。
果然赵光义一看这模样,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直接将头给偏到一旁,免得倒胃口。
赵普搬个椅子,直接在赵光义旁边坐下,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姚庭芝站在自己旁边。
“她是有冤情,想要找府尹大人伸冤,但又不敢进衙门,结果在路上把我给拦住了。”
“哎,要说这事呢,本不该我插手。但是这大宋江山,锦绣繁华,都是官家的,咱们做臣子的,对于这些个冤情,视而不见也不好。”
“我这思来想去呢,还是给带到府尹大人这边来,毕竟这断案,是府尹大人的强项。”
赵普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这江山都是你们家的,我是看不下去有你们家的子民有冤情,这才把人带来让你料理,你看着办。
“什么冤情?”赵光义觉得赵普还算识趣,没有捞过界,既然有冤情,那就先听听。
“府尹大人叫你呢,给大人好好说说。”赵普摆摆手,示意姚庭芝将事情给赵光义说说清楚。
“别,老赵,你说吧,你肯定都清楚,不然怎么会带来我这里。”赵光义头痛,这些妇人,经常话都说不清楚,啰啰嗦嗦半天,说不到重点。
“那就本官代劳吧,是这样的,以前这民夫陆姚氏,与其夫君生活在朱雀大街,以开酒楼为生”赵普将自己摆在旁观者的身份,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清楚。
“你是说雷明,参与了此事?”赵光义边吃边听,将事情给听了个大概。冤情不冤情的不知道,这雷明私下出去捞钱,居然没有上报,更没有与衙门里分润,简直是该死。
“街头巷尾的谣传而已,不过当初这酒楼的归属,府衙有位大人去过一趟,直接将酒楼判给了那边,将这陆姚氏给扫地出门。今天一早,差点冻死在皇宫门外,这若是官家恰好出宫瞧见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正好本官出宫,被她逮个正着。”赵普尽可能说得滴水不漏,不偏不倚,他也搞不清赵光义的态度,小小年纪,城府极深。
赵光义听了,顿时一惊,差点冻死在皇宫门外,这他么不是准备去告御状吧。不管成不成,只要去告了,他赵光义就丢脸大发了。
“确定他丈夫是被害死的?”赵光义拿捏不准,这开棺验尸,动静太大。若是找不出证据,对方家族那边,恐怕也会闹事。
“不确定,只是外面这么传。府尹大人,这为人妻子的,都没见到丈夫最后一面,这里面没有猫腻,鬼都不信。”赵普摇摇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担心的只是开棺不一定能找打证据。
“有点棘手,本官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开棺之后,并无问题,这罪责都由你来背负。”赵光义放下酒杯,对着姚庭芝说道。
“府尹大人,你吓唬她干嘛,这丈夫走得不明不白,做妻子的想看一眼,验证一下,有何不可?”赵普在一旁打个马虎眼,这事可大可小,就看这位府尹大人怎么判了。
“我先让人随你们走一趟,去开棺验尸。”赵光义白了赵普一眼,你当真开棺跟开门一样?
既然对方非要一个真相,这棺就必须开,后面再看情况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