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等枣泥酥饼?”
“昂!”时新抬高了嗓音,怕他不相信,又仰起脸强调说:“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在等你。”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放心地瞄了他一眼,见他似乎一切安好,才忸怩着小声问了句:“你……你此行可顺利?”
帛锦昱凝着她的如细瓷般的脸,缓缓回道:“还行。”
说的是还行,但这有意无意染着些许颓然的语气,却刚好能让人听出相反的意思来。时新走近了两步,接过食盒,认真问着:“真的?”
“……嗯。”
应了声,他微抬下颚,等着她的下一步关心,却不料她的目光只停顿须臾,便要抱着食盒转身,他这才忙抬手将她扯了回来,不悦道:“腿疼。”
“腿又麻了?”她揭开食盒迎着飘香弯着玉颈,软绵绵的声音自食盒里传出来,“麻了你就自己揉一揉。”
她这一日过得忧心忡忡,坐立难安,饭也没吃几口,此时见他平安归来,又有美食当前,自然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了。
帛锦昱面上的淡然消失了个干净,一把夺过她的食盒放到一旁,沉声道:“挨揍了。”
“挨揍?”时新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玩笑话,一瞬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虽想着稍微收一收,但一触及他拧着的眉眼,又不由笑弯了腰。
帛锦昱无语,幽幽叹了口气,长臂环住她的腰,再一用力,便将她圈了过来,语气不善:“你再笑?”
倏忽间,时新杏眸圆瞪捂住嘴,生生将笑意给挡了回去,无意间一撇头,鼻尖擦过他的下颚,更是慌乱,忙抵着他的胸膛弹了回去,耳垂泛着红,话也说得不利索,“真、真的挨揍了?”
“挨了一脚。”
“踢哪了?”
帛锦昱下巴朝着自己的膝盖处点了点。时新不知原委,只想到他这腿上有伤,又挨了一脚,定是疼得不行,心里一酸,眸里就蓄满了泪水,嗫嚅问:“还,还疼吗?”
……
帛锦昱眸里闪过一抹愧色,随之面不改色回道:“有点。”
顿了下,他拾起食盒交给她,还颇为贴心说:“我无大碍,你尽管先吃吧。”
话已至此,若时新眼里还只有枣泥酥饼,就多少显得没心没肺了。她一个旋转,闪到他身后,推着轮椅来到软榻前,掺着他的胳膊,“上来,让我看一看。”
两人刚一在软榻上坐好,她已不由分说攘起他的衣,直察他的膝盖处。
帛锦昱目光掠过自己无半点伤痕的膝盖,正想着要如何答上她接下来的问话,甫一抬眸,便看到她脸上布满了疼惜,略带着商量问:“我听人说,越是表面不显的伤就越严重,是内伤,要不明日让庄大夫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