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锦昱强忍着笑意,“你都去哪儿听来的这些?”
“我家二哥哥说的呀。”她眨巴着水眸,回的理所当然。只不过在“呀”字的话音落下时,她唇边就送来了一块枣泥酥饼,顺势咬下小半口,她口齿不清问着:“怎么了?”
帛锦昱屈指弹了她的脑门,“以后休要再听他胡言。”
“我二哥才不是胡言。”她鼓动着腮颊反驳。
“他就是胡言。”
“不是。”
“是。”
“不……啊痛!”
……
烛光摇曳,软榻旁投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时而似是挥拳相向,时而又彼此交缠,朦胧而旖旎。
翌日,帛锦昱一身爽朗去往议事的书房,一路上,任娇风携着暖阳抚弄着他的眉眼,引来无限遐想。
齐副将远远看着,便觉得他们王爷有些不同,似乎眉宇间少了些以往的沉郁,添了几许明朗。他抬起胳膊杵了下旁侧之人,小声问:“温叔,王爷近来看着心情挺好?”
温叔目光落在远处,笑而不语。
“莫不是那几个美人儿?”他方言罢,腹上就遭来一记重捶,立刻噤了声。帛长渊收回拳头的同时一个凌厉眼锋扫过去,“我小叔岂是沉迷美色之人?”
然就在他话音落下时,他口中之人的旁侧匆匆跑出来了一粉腻酥融的美人儿,只见美人儿俯身低语片刻,又摇了摇帛锦昱的手臂,帛锦昱的神色不由变得柔和起来,微点了头,又朝着身后的清摇交代几句,之后,美人儿转身离开,清摇紧随而去。
帛长渊小跑过去,伸长脖子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问:“小叔,小婶婶这是要出府?”
“嗯,方才时府差人来信,她父亲染了疾。”
帛锦昱看着被她揪皱了的衣袖,慢慢展平,又摇了摇头,方才听她略带哭腔诉着家中事时,第一反应竟是想问她需回几日?
时新从帛锦昱那儿回来后,只简单收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急忙拉着玉鸾和玉絮上了马车出了府。
繁华街区,人潮涌动,语笑喧阗。
马车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时新紧紧握着玉絮的手,头倚着窗,双目放空。虽然传话的小厮说情况不严重,只是轻疾,但她听完后眼皮直跳,又想到父亲向来健朗,便愈加忧心。
忽而长风撩起帷裳,送来浓浓脂粉味儿,她惶惶眨了眼,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街边久负盛名的秦楼楚馆凝香阁,怔了一瞬,她眯起杏眸,紧盯着那道行在来往人群中的熟悉身影,霎时变了脸色,失声喊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