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
“陆博士您的专属休息室在那边。”
匆匆赶过来的礼仪小姐,小心在两米以外刹住步子,出声指引。
她的微笑很标准只是眼神不得不说有点丰富。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眼前的这两位刚刚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在台上尽情拥吻了超过五分钟。
五分钟哦而且看起来还意犹未尽的
“谢谢。”
陆行川得到提醒才发现自己正在往哪里走,其实本来他根本就没注意在往哪里走。只是初歆从下台就一直牵着他的手所以他也就跟着她走了。
而初歆同样刚回过神来,茫然眨眼她也是一直在跟着他走。
所以他们两个就一起这样稀里糊涂走偏了老远浑然不知。
陆行川生平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感觉。
为了他今天要来,主办方专门给他准备了一间休息室保证里面的环境对他绝对安全。他竟然也像是完全“忘了”这回事
进了休息室大门在身后关上。
陆行川伸手要去开灯他的那只手却被捉住了。
她定定攥着他的手,不放开。
于是他们就站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眼睛只有双手紧握交叠,传递彼此的体温。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开口:“这里所有的材料对你都是安全的?”
“是。”黑暗里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挺淡定的。
“那好。”她也淡定确认完。
然而在毫秒之间,一切的淡定全被打破了。
陆行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抵在了墙上。
这股劲力不暴力也注意分寸不会弄伤他,但透着一股莫名的霸道,不容抵抗。
尽管被压制得彻底,他也不想抵抗。
对他来说这又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他微哑的低声,似笑又非笑:“你学得倒是很快。”
初歆脸颊上的烧烫漫开,她也发现了,她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不管是哪方面的。
好在这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你的腿早就好了。”现在她再回味近两天的经历,已经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揪住他的衣领,“我要审你。”
黑暗中他的瞳孔不自觉在放大,轻声:“那我全力配合。”
的确,她应该会有不少问题要问,今天的事他也是需要交待一下。
他这样想着,接下来等到的却不是她的问题。
最后的距离也被压缩到不存在。
于是他们在台上未完成的那个吻,继续
他浅怔之后,完成刚才给她的承诺。
她已经听不清自己的心跳了,却用另一只手试到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那凌乱不堪的心跳。
这都是为了她。
她还不知餍足想让他再乱一点。
寂静的黑暗织成一张网,牢牢把他们被网在里面,逃无可逃
然而就在她变本加厉努力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体忽然失力委顿下去。
他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就沿着墙边瘫软在地面上。
“陆行川!”所有热情被这突然的变故浇灭,她顿时只剩满心惧怕。
“没事”他扶住墙,试图支撑自己,“目前我的腿站久了还是会有点累,再做一段时间的复健就会好了。”
初歆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轻描淡写。
刚才他就那样一下子失控倒在地上,可不光是有点累的问题。
她蹲下身看他,心疼又自责:“是我不好”
她只知道顾着和他亲热,竟然完全没考虑到他身体的状况,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这时候眼睛已经在黑暗里适应了一点,她看得清他的眼神。
那眼神温柔克制,没有任何对她的责怪。
这就让她更心疼了。
满心满意都只想要对他好,拼了命对他好。
想着想着,她已经二话不说用细胳膊圈住他,准备抱他到沙发上休息。
是公主抱的姿态。
于是发现她是要做什么,陆行川罕见地慌了。
而且尤其要命的是,以他目前的能力,似乎也并阻止不了她
他无力地挣扎了下,只能口头要求:“歆儿,等、等等”
“嗯?”她懵懵懂懂的大眼睛抬起来,在黑夜里像明亮的星星,显然完全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深吸气,只有说:“给点面子。”
最近他对自己的认知已经有了一些进步,如今能够承认自己也不是随时随地无所不能的。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不带心理障碍地被女朋友公主抱。
初歆想了想这个问题。
“又没有别人看见。”她还是把他圈在怀里,温软的气息拂在他颈上,就要抱他起来,“反正这里这么黑,你自己不要想,也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陆行川:“”
这歪理邪说的技能是跟谁学的?肯定不是他吧?
不过明显察觉到他对这事儿的抗拒,初歆最后还是没有强迫他。
她小心把他扶起来,一路搀到沙发上,自己窝在他身边。
陆行川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双腿的力量渐渐恢复。他微笑,再次试图止住她担忧的眼神:“真的没事,已经好多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默默抱着他。
唯有接近到不存在的距离,才能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存在。
蹭在他怀里,她嘟起嘴:“你总是这样。”
总是害怕让她担心,总是要伪装得若无其事,可是这样一来,她分明就更不安、更心疼了。
尤其是她很觉得委屈:“我还以为,你是被我给亲软了。吓死我了。”
陆行川:“”
他的歆儿果然永远都有这些奇、思、妙、想。
他清了清嗓子。
“你不是要审我么?”为了转移话题,他甚至顾不得自投罗网了,“还是说,已经舍不得审了,可以让我蒙混过关?”
他的戏谑果然提醒了初歆。
虽然心疼,那当然也是不行的。
“要审。”她乌黑的瞳仁里对这一点毫无犹疑之色,“你是什么时候能站起来的?”
陆行川的回答却在她意料之外。
“两天前。”
初歆不禁怔了怔。
被他放在旁边的那个天使奖杯,正在黑暗里微弱反射着窗外的星光,她伸手摸了摸它。
刚才她在台上瞧得清楚,抛去实际的功用不谈,这个奖杯堪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从设计到制作,每个细节无不被打磨到极致。
而底座上镌着代表设计者的缩写:“”。
显然,这是特意订制的。
而且这精致的水平让她实在没法不怀疑:“这是两天就能做出来的?”
“两个月。”陆行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