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个庙,温珞辞看得全身发麻,狠狠打了她不信鬼神的脸,对这东西还真得怀着敬畏之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肃穆”二字,这种气氛不由得让人紧张起来。
两排太监点灯走在最前面引路,太监穿的衣服又是黑的,温珞辞抬头望去,还以为是两排灯笼飘在空中。
时常传出呱呱的乌鸦叫声,又或者自己的裙子被刮到了树枝上。
自从在宫里的湖中看到了人脸,温珞辞胆子就小了一点,那天的经历现在仍历历在目。
她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伸手戳了戳温珞简,轻声问道:“苏玉阑哪里去了?”
“这种事她从来就没参加过。”
温珞辞一愣,好歹是个祭祀吧,她一国太后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
“每一年都说自己身体抱恙,去不了,不过就是懒得去。”温珞简突然就抱怨起来。
温珞辞食指放在嘴唇前,让他小声一点,说不准这些宫人们就有打小报告的。
他抿抿唇,不说话了。
皇陵的最深处是天坛,此时天坛的台子上已经摆了桌子,桌子上摆的都是贡品,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牛头。
当他们到的时候,天坛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周边点燃的火灯大亮如昼。
见温珞简来了,那天坛上的人立刻退了下来,朝他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珞辞从温珞简的身后探出头来,看为首跪着的人着紫色官服,她估摸着这就应该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薛文宝了吧。
到跟他那来翠云楼闹事的儿子长得挺像的。
温珞简像模像样的叫众人平身。
一旁站着的孟菀菀上次并没有与温珞简走到皇陵这么深的地方,虽对这里感到十分的好奇,但由于礼仪问题,还是忍住了。
温珞辞就不一样,虽说温珞简反复嘱咐她别乱说话,别乱瞟,但是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话抛在一边了。
“开始吧。”温珞简朝薛文宝点点头。
薛文宝躬身行了一礼,拿着笏子一步步退到天坛的台子上,忽然朝天大喊:
“始!”
紧接着鼓声大振,温珞辞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又有一声钟鸣。
“迎祖,奏乐!”
不知从哪里就跳出一堆人来跳祭祖舞,面带面具,身着宽大的褐色长袍,一人手里端了一把假剑,在空中挥舞着,又在台上跳来跳去,这舞步十分诡异,又有些搞笑,看起来就像是在跳大神一样。
从孟菀菀身后探出头来的温珞辞憋笑憋得很是难受。
温珞辞以为祭祀就是看个跳舞听听乐曲、磕个响头就可以回去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她站在那里昏昏欲睡地听着薛文宝念祭祀词。
就个祭祀词居然还写了一整本册子,薛文宝唾沫横飞声情并茂地讲着,到了翻页的时候还把手指伸进嘴里沾了一点唾沫接着读。
温珞辞打哈欠都快把下巴打脱臼了,这老头还没念完。
她看了一眼自己斜前方的孟菀菀,孟菀菀的脸上都是疲倦之态,但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努力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不过温珞简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十分精神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正儿八经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听什么动听的音乐似的。
这孩子读书读魔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