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六章:刺杀王将之夜(中)(1 / 2)龙族之时间行者首页

墨千夜一点一点的往特别瞭望台的外侧移动,暴雨淋湿了他的脸庞,遮蔽了他的双眼,倾盆大雨几乎让他张不开眼睛,但是墨千夜依然强势的张着双眼,即便在雨水的刺激下他的眼球已经布满了血丝也毫不在意,即便四肢已经在发出疲惫的信号他也毫不在意的继续动弹着,此时他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将王将与橘政宗的罪行公布于世!

终于爬到平台的边缘了,墨千夜转身让自己面对着窗台。窗台与底座之间有一小段空隙,可以勉强让人站住脚,墨千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一拉,拔高自己的身体试图抓住上面一根钢筋的时候,因为常年的风化水浸,导致这根钢筋外表布上了一层湿滑的锈迹,墨千夜忽然手掌一滑,整个人险些掉了下去,好在最后关头左手抓住了一根钢筋,才没有让他掉了下去,但是他别在腰后的手枪却从裤子里掉了出来,在空中自由落体七八秒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变成一团废铁。

墨千夜要紧牙冠,拼尽全力的抬起右手抓住那根钢筋把自己拉上去,背靠着墙壁,双腿夹住钢筋支撑身体,左手高举麦克风探出窗台,耳机里传来了橘政宗和王将的声音,正好录到了他们两人聊天的关键部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去往世界王座的道路上么?”橘政宗说。

“是啊,这条路比我想的要长很多。”王将说。

“纯血龙类能活多久?几百年,几千年?还是茧化可以无限重复,生命近乎无限长?”

“寿命突破千年应该不是问题。对于龙王来说,茧化次数可能是无限的,也可能受到细胞分裂次数的限制,我还没有机会知道。”

“这么说来如果你进化为龙,可以在王座上坐至少一千年?”

“前提是没有人把我从王座上撵下去。”

“牺牲那么多人命,只为在王座上坐一千年,并且随时准备着被新的王杀死,代价是否太大了呢?”

“代价确实很大,可如果我不在食物链中往上爬,我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血腥是高贵,是美,是物种演化的力量。只有血腥的王是真正活过的,他的臣民都是食物。”

“王在万众欢呼中登上宝座,膜拜他的却都是食物,这种说法听起来真滑稽。”橘政宗说,“你的国家听起来就像是一张餐桌,只有你独自用餐。”

“王本来就是孤独的啊,王跟被王统治的东西,是不同的族类。”

“我想你一定没有过孩子吧?”

“没有生育后代的动力,如果生下的是不合格的后代,简直是我的耻辱。”

“你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吧?女人在你眼里也是食物,是比你低劣的、卑贱的物种,你怎么会对跟那种东西缠绵有兴趣呢?”

“一般的女人当然不够引起我的兴趣,不过你的女儿例外。”王将淡淡地说。

“一个生命像残烛那样脆弱的孩子,凭什么引起博士你的注意呢?”橘政宗的声音依旧平静。

“在我得出结论说,十万个被龙血侵蚀的人类中只有一个可以幸存的时候,我还为自己有幸是那十万分之一而无比自豪。可是想不到,十万分之一的几率不是只发生在我身上,也发生在你女儿的身上。”

“那又怎么样?”

“任何进化药的药力都是有限的,最终只能制造出死侍来,这点我清楚,你也清楚。这不是因为药物的成分还不完善,而是进化药已经超出了基因学的范畴,真正的进化药是一种炼金药物,核心成分是古龙之血,尤其是神的胎血。只要获得那胎血,你和我都有机会造出完美的进化药,那么这种进化药将会被用在什么人身上呢?那个人必须能够耐受龙血的毒性。”王将发出轻微的笑声。

“你认为我会把完美的进化药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用她来制造完美的龙类?”

“所谓完美进化,是能够保持神智的究极进化,她即便进化为龙,依旧是你的女儿。以她对你的顺从,可以为你毁灭世界,这是你一直养育她至今的原因。”

“那么如果你得到神的胎血,你会把它用在自己身上了?”

“看来只有用在自己身上才是最保险的办法,本来想在稚女身上也试试,不过那个小子太难控制了,女孩子一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毒蛇的心啊!”

“你听到了吗?”墨千夜敲了敲耳机,对耳机另一头的源稚女说。

“嗯,都听到了。”耳机那边源稚女的语气十分沉重,墨千夜听得出来他已经极度暴怒,若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墨千夜敢保证源稚女绝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橘政宗和王将一块当场斩杀。

所以你的交易是什么?你总不会是想要娶我女儿吧?抱歉你的年纪太大了一些。”橘政宗淡淡地说。

“我知道很多年以前蛇岐八家就开始勘探藏骸之井的位置,在今天的日本,也只有蛇岐八家这种超级家族有实力挖掘神代的遗迹。换句话说,你们最有机会找到神,但就算你们得到了胎血,凭你所掌握的技术也很难造出完美的进化药,你靠的只是我当初留下的研究资料,在这个领域,你作为学生还是很合格的,但想制造完美的进化药,你还需要老师的帮助。”

“造出的进化药归谁?”

“自然是平均分配,成品你和我一人一半。”

“然后你和绘梨衣都会进化为纯血龙类?”

“是啊,那样我就能摆脱半进化体的状态,你的女儿也不必早夭了。当然,如果我没能完成进化,你会更高兴吧?那样你就可以占据世界的王座了,毕竟你拥有一个流着纯粹龙血的女儿,现在她已经可以毁掉半个东京了,那时候一定能轻易地切开富士山吧?”

“听起来很公平。”

“不得不公平,神即将苏醒,在局面变得不可收拾前,我们还来得及再度联手。”

“你不惜暴露身份来这里跟我见面,是吃准我会接受这些条件?你认为我作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跟你斗了十年,目的就是除掉你独霸世界的王座,但是眼看神要苏醒,我不得不跟你分享那个王座?”

王将欢快地大笑起来:“我亲爱的朋友邦达列夫少校,你是做戏太久所以入戏太深了么?你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我是谁?”橘政宗问。

“你是比我更出色的骗子和野心家啊,你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惜与恶狼为伍的雄狐,你是我这一生所见的最能贯彻龙族哲学的人类,对权势和力量的渴望渗透在你的血脉里。你篡取了蛇岐八家的权力,日本黑道的格局只需要你和你的学生、你的女儿开会就能决定,你的学生听命于你,你的女儿是个永远不会对你说不的哑巴。亲爱的邦达列夫同志,二十年来你从未停止在权力场上的战争,一直都活跃如我们在黑天鹅港携手合作的时候!这样很好,你和我就是这种人!只要回报足够大,可以支付任何代价!二十年后,机会又一次摆在你面前,我们终于接近世界的王座了!你可能放弃么?我们这种魔鬼,还能指望神的救赎么?”

橘政宗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站在窗边,低着头,像是在忏悔,闪电照亮他的白色衬衫,他又像是披着尸衣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