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您这是干什么?”刘强立马站了起来,十分友好的把买主搀扶着坐了下来,“气大伤身,多大点儿事儿啊,犯不上。”
买主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也就是岁数大了,搁早些年,敢这么跟我说话。过去两刀,噗噗自行车带就给扎了。”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许我要就许您还啊。更何况您是玩主啊,您怎么问我价钱呢?您熟啊,宝贝您也看了,您倒是说说,这宝贝在你这儿值多少钱?”
这一句话,就等于是把问题又抛给买主了。
刘强到底是外行,他不懂啊,也怕随便报价漏了怯,高了低了的不像话。
那买主沉吟了一下,脸上的肉抖了抖:“这样吧,多了不谈,我给你二十万,为期一年。这一年内我给你保管好了,准保一个褶儿都不带多的,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找我。但要是晚了,哪怕一天,这东西可就归我了。”
丑话,那得说在前头。
“二十万?”刘强皱起了眉头,说话时还摇了摇脑袋。
“我知道,二十万是不够,不过这会儿我也没那么多现钱啊,您要的又急。这样吧,我最多给您加三万,二十三万。您先用着,要是不够了你再找我,咱们另外再算。”
这个价格,刘强其实很满意了。
他刚才的意思,其实不是觉得少了,而是觉得多了。
他寻思着,邮票到底发展的时间还短,这会儿的物价也低,寻摸着能兑个两三万就不错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值这么些钱呢。
话到这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弯弯绕了,他也答应了,那边儿着急用钱呢。
“行吧,就二十三万,也不用一年。最多三五个月,这宝贝,我还得找您要。”
“行嘞,那我就祝您一切顺利,生意红火了。”
说罢,人家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来。
其实也就是个字据。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条款倒是也不复杂,基本就是说的那些事儿,不像是企业签的合同,各种乱七八糟的上百条,看都给人看晕了。
这个,简单明了。
“行了,我住在皮条胡同一号,以后有什么事儿去那儿找我。只要是能办的,我拉一条”说着话,买主拿起自己带的紫砂壶嘬了一口茶水,“绝不含糊。”
声落,人走。
看着手里签好的字据,刘强有些愣神,自己在那儿小声嘟囔着:“皮条胡同拉家拉一条?嗯这是人名字吗?”
这么一想,刘强的冷汗下来了。
心说这人还是不能做缺德事儿啊,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人给你弄了,还是得低调点。
鲁迅说的好嘛山外青山楼外楼,能人背后有人弄。
你再大本事也是肉体凡胎啊,一锤子下去你不死也够瞧的呀。
那许大茂不是让他敲了一锤子,到现在还总犯病呢吗?
虽说没死,但前途就算是毁了呀。
这会儿本来天也黑了,路上也没什么路灯,就他在门口安了一个白炽灯,晚上回家能有点儿亮。
可能啊,是灯泡时间长了,寿命将尽,也可能是下雨天进水了接触不良。
总之呢,刚往前走没两步,那个灯泡开始闪烁。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站起来了!
“”刘强咕咚咽了口口水。
这电视里可都那么演啊,只有鬼出现,这灯才闪呢。
难不成,这周仁是一时想不开死了,这会儿过来报仇来了?
“不对。”刘强立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世上断无鬼魅!”
到底是自幼接受红色教育,刘强那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敬神佛不惧妖魔。
“即便有鬼,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周仁,是你吗?周仁?”连续叫了两声,可是呢,没人答应。
“,大半夜的来我这儿装神弄鬼,我弄死你!”
这人啊,害怕到了一个点儿上就成愤怒了,见对方不答应,站在那儿也不动。不管是人是鬼,这就有点儿太吓人了。
说着话,刘强急了,从路边儿捡起一个砖头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了过去,瞄准那脑袋“啪!”
砖头碎了,那人还站在那儿。
灯光闪烁,一张满脸鲜血的大脸映入眼帘,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你!”
“你!”
二人在这会儿,竟然做出了同样的反应,都是一声惊呼,并拿手点指。
只是一秒钟后,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见对方晕了,刘强充分发挥着苟道精神。捡起碎砖头来,上去又楔了两下,确定对方不会动唤了这才把砖头扔边儿上。
对方看起来个儿不小,穿着一身黑,最外头套着一个连帽的黑色皮衣,整张脸都罩着呢,一看就像是变态杀人魔。
这也就是刘强,换个胆儿小的估计见着这幅扮相都得吓尿了。
又上去踢了两脚,确定对方真的昏倒了,刘强又进去把狗给牵出来,这才伸手去摘对方的帽檐。
这不摘下来不要紧,一摘下来吓刘强一跳。
太惨了!
整张脸都跟血葫芦似的,都红了,一点儿都分不清是人是鬼。
好家伙,把狗都吓一跳。
不过仔细一看呢,一人一狗都觉得这家伙有点眼熟,并且十分同步的歪着脑袋去看,倍儿可爱。
反复端详了半天,刘强惊呼:“许大茂!”
“汪汪汪!”狗也认出他了。
时间过了能有两刻钟,一刻钟是十五分钟,两刻钟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呢,这许大茂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呢,先捂脑袋。
为什么捂脑袋呢?太疼了。
好家伙,那刘强可是照着全身的力气砸下去的,又补了一下子还踢了两脚,没死都算便宜了。
不过自认出他来呢,刘强也不能不管,把他弄回屋里。把脸上的血水擦了擦,把伤口处的头发剪下来,用酒精消了毒也上了金疮药,又用纱布包了好几层。或许也是怕他死了,就给多包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