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糟杂,有郎中在跟楼钊熠说话,还有正在脚步轻微走进走出地婢女,
脑海里闪现司马玉那清秀稚气的面容来,她幽幽地转醒,入眼先是被刷成黑褐色的房梁,紫色地幔帐垂落下来,那缀着的流苏坠子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那张时常嘲讽她的面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双眸无神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王妃,您醒啦,”一旁正在查看她身体状况的郎中见着她睁开眼睛,便是神色一喜,惊叫起来,
他赶忙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还是在发低烧,不过您身体无碍,平日多多歇息,千万不要多虑忧思,过不多长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那郎中喋喋不休地说着,回头吩咐侍奉的婢女出去将王爷请进来,自己则是去了后头给她熬药,
婢女来到隔壁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将葚儿醒来的事情跟房里的楼钊熠说了下,便是福身行了一个礼后退下了,
楼钊熠在屋里静静坐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动静,
等那郎中将药煎好后重新回来时,见屋里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葚儿也是一直躺在那里没动过,而王爷更是没来过,心下便是开始叹气,
将那碗药递过去,他低声请示道:“王妃,您还是喝药吧,身体要紧啊”
没有任何声响,就放佛他在自说自话,
他望着葚儿躺在那里,苍白着面容,眼底还有着大片的红血丝,心下又开始叹气,
郎中到底是个下人,见劝说无用,又不好僭越礼法,只得将那碗药搁在一旁的小几上,默默退了出去,
转眼已是入夜,今晚的星星倒是璀璨明亮,月光将大地照耀的一片凄清,
屋里只有两个婢女照看着葚儿,她们一左一右地守护着她,就着明亮的月光在打盹,
这是,房门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
两个婢女猛地惊醒,见着来人,俱是面色有些白,齐齐给他行礼,“王爷,”
“出去,”他面无表情地淡淡道了句,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那个纤细人影,
“是,”两个婢女从心底里是惧怕他的,便是赶忙起身退出去,还将房门也带上,
等人全都出去后,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没动,也不靠近,就那样平静地瞧着她,
见小几上的药碗没有动过,旁边还放着一碟漱口的小吃,他看了几眼,便走过去端起药碗,然后一把将她拉起来,眼神忽地冷淡,
“你想死是不是,”
说着,强行掰开她的嘴,将那碗药尽数灌进去,见着她开始不住地挣扎和咳嗽,他便是松开,站在床边,
药已经凉透,顺着喉咙全部到了肚里,不由自主地,她就感觉上半身从里到外有些发冷,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她慢慢地抬头,眼神愤恨,笔直地盯着他,喊道:“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死他才甘心吗,”
至今为止,她才慢慢地接受司马玉已经逝世的消息,可是他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下场,就因为是后梁的二皇子吗,就因为阻碍了他前进的道路吗,还是说,因为和她认识,才导致这样的悲剧,
他们说好的,要远离是非,可为什么,再见面时,竟然是他的尸体,
“他知道吗,他跟我说过,无意与你为敌,只要你放过后梁,他不会阻碍你,即使他派人刺杀你,到最后,不也失败了吗,要是真想杀你,一刀捅你心脏不就好了,何故要在腹部,”
她疯狂地开始大叫起来,通红着眼眶,猛地蹦下床,抓住他的衣领子就开始厮打他,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只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刀,让他去陪葬,
司马玉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要杀掉他,葚儿开始嚎啕大哭,眼泪决堤一般扑簌扑簌顺着脸颊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