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年,她真真是又怀念她,又是担忧她,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没有自己侍候,会不会受欺负,
骤然见面,这便是连称呼都下意识地忘了,居然改口唤了她的本名,
待反应过来时,刘嬷嬷才惊慌失措地松开她,赶忙跪下行礼,“王妃,老奴僭越了”
她一跪倒,身后的奴才俱是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但是这些人都俱是会察言观色地主,一个个地都知道刘嬷嬷是葚儿的心腹才会称呼她王妃,但是王爷并没有明确地具体说她身份到底如何,何况,王妃是长公主,他们这些下人根本不敢像刘嬷嬷一般随便胡乱称呼葚儿,
是以,俱是跟她行了礼后,称呼她主子,
葚儿对这样的称呼习惯了,倒也没多大感触,只是见着刘嬷嬷,她的心里却是感慨地,
“刘姐快请起来,”
她亲自将人扶起来,握住刘嬷嬷的手,细细瞧着,见她的脸上有了些岁月的风霜,唇角便是噙了几分苦涩,
两个人俱是相互看着,多少都有些感触,便没说话,
又回到自己曾经住过许久的房间,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没有丝毫变化,家具都是程亮如新,一切都如她走时候的样子,放佛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般,
梓炀比她还兴奋,见了刘嬷嬷后,就是吵嚷着她不放,一会要抱抱,一会要亲亲,一会又要她领着玩耍,左右都是刘嬷嬷带大的他,很有了亲人的味道,说是将刘嬷嬷当成了自个的奶奶,都不为过,
她先去了一趟稠韵庄,排查了账目和人数,将所有琐事全都处理好后,已是快到晚饭的时辰,她便是赶着回去,因为刘嬷嬷在她出门前说了,要她早些回来吃饺子,
刘嬷嬷高兴,想着她们好久不见,便包饺子庆贺一下,
思及此,葚儿心里也是感动愉悦的,便是加快了脚步往寒雁庭走,
谁知,刚进房门,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长公主身边的庄姑姑就是带着婢女过来了,
她走的倨傲昂扬,带着宫廷里下人身上惯有的居高临下,见着葚儿,便是阴沉着脸,道:“桑娘子,王妃有请你过府一叙,”
刘嬷嬷听闻消息赶紧过来,看到庄姑姑后,神色便是一惊,赶紧跪倒给她行礼,同时出声阻拦,“请姑姑收回成命,娘子身子不适,王爷交代了,不可随意走动,”
王爷并没有如此交代,但是刘嬷嬷知道长公主身边的人都是不好相与的,就想着搬出楼钊熠的名号压一压这个庄姑姑,好让她因着荣王爷的名号而怯步,却没想到
“哼,”庄姑姑倏地沉下脸,三角眼往下吊着剜了一眼刘嬷嬷,抬脚就将她踢开,“好个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朝荣长公主的懿旨也是尔等敢回绝的,活腻了不成,”
她搬出了长公主,一副掌事姑姑的架子,一屋子的奴才谁也不敢出声,俱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便是刘嬷嬷也是如此,苍白了脸色,下意识地抬眸去看葚儿,心里祈祷着她千万不要受欺负才是,
“有劳姑姑还要走这一趟,葚儿谨遵长公主懿旨,”
一旁没出声的葚儿这时候低低垂首道了句,她说着,右手落于左手上,放于腰间,朝着庄姑姑盈盈一拜,福了一个标准地女子礼仪,
“既是如此,桑娘子就快些跟着老奴走吧,”
庄姑姑眼底有些诧异,见她不卑不吭,心下反倒有些吃味了,自己摆着架子过来就是为给长公主长脸的,却没成想,吓到了一地的奴才,正主却是不感冒,她心里有些压抑地怒意,
还以为要进宫,却没想到,她竟然上了一顶软轿,一路被稳稳当当地抬着来到荣王府,
这里的环境她不陌生,甚至,身处其中,以前和楼钊熠相处过的那些记忆纷纷扰扰地席卷而来,让她心底里生出浓烈地酸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