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听了后,只是在唇角费力地挂出一抹淡笑,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让他照顾好两个孩子,
楼钊熠甚至都不确定在最后的时刻,葚儿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可是他却已经不能在为她做些什么,只能看着她离自己远去,
报完仇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皇位,他希望登到最高位置的时候,牵着她的手,为她扫平一切烦恼,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她讲讲自己的过去,
只是,人不可能永远都在原地等待一个对自己毫无动静的人,
如果那天晚上,他要是发现她的异状,将她带到身边看着,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他不那么紧闭口风,在想要给她册封皇后这件事情之前就告诉她这个想法,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时,她也不会对他产生误会而走向极端,
一切都是因果轮回,老天给了他荣华富贵,就会收走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刘嬷嬷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托了人给他稍信,说梓炀已经彻底沉默着不说话了,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变得焦躁易怒,她哄不住,希望他能回来看看两个孩子,
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两个孩子了,听到这个消息,楼钊熠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他去了寒雁庭一趟,没有见到梓炀,反倒是梓姝,怯生生地扒在房门口不敢进来,见了他也不哭闹着要抱抱了,望着他很是陌生,更加不唤他爹爹,
刘嬷嬷从外头进来,骤然见到楼钊熠,脸上是巨大的惊喜,赶紧折返去了后院的水池旁边,将梓炀领了回来,让他看,并且问他有什么打算,
楼钊熠并不想在这里多待,他以为过去两年之久,他会做到无视这里的一切东西,可回来后,到处都充斥着葚儿的影子,他害怕如果在待得久一点,自己就会崩溃,
梓炀从进来后根本就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喝水,然后就开始皱起了眉头漫无目的地在屋里乱走转圈,样子很是焦虑,
刘嬷嬷看着,眼底又是湿了,梓炀这是得了自闭症,她照看了两年,却也毫无办法,
父子三人安安静静地独处了一个下午,谁都没有说话,皆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彻底成了陌生人,
梓姝怯怯地看了楼钊熠一眼后就进去里屋并且将门带上,梓炀依旧不停地在空地当中走来走去,到最后,竟然开始乱摔乱砸,而楼钊熠只是坐在桌边面无情地看着他,看了许久,他微微蹙起了眉毛,
入了夏的几日后,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山上绿树清幽,一路沿着石阶往上走,蒲公英随着微风四散纷飞,
梓姝和梓炀沉默着跟在楼钊熠身后,石阶的间隙有些大,两个孩子吃力地往上爬着,楼钊熠在前头走着,一直都没有回头,也不管他们,
那处占地面积巨大的坟墓不管过去多少年,依旧如新,翻新过的坟包上铺满了花瓣,周围猎猎飘扬着白帆,
楼钊熠走到墓碑前就是长久的凝望,他身后的两个孩子哼哧哼哧地跟了过来,也是如他般看着这个墓碑没说话,
“距离上次来看你后,竟然已经过去一个春季,你该寂寞了吧,”楼钊熠倒满了两杯清酒,往地下撒完,
转头瞥了一眼梓姝和梓炀,他低声道:“我已经将他们两个的身份收入了族谱,这样,你会不会高兴一些,”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山风静静吹拂,
他领着两个孩子长久地在那里待了一会后,就开始下山,
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只有那些不断舞动的白帆在低声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