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当年问过我,嫁给你父亲会过的幸福吗?
我说啊,幸不幸福你都已经选择了,再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早知结果,却没有阻止。
南隅记忆中没有父亲,他只记得在某一天她被母亲关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她很温柔,从来不发脾气,却在灯火通明的地方拉着他使劲往墙上推。
脑袋磕在石头上,留下了不可冥灭的伤口。
神婆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着核桃,小鱼儿跟先生抢着剩余的薯片,因为人小手小,薯片被先生占有。
她委屈的扁起嘴,神婆往她嘴里塞了几块核桃。
小鱼儿喜笑颜开,抹了一把鼻涕。
南隅呼气,神色有些阴郁:“我母亲她……真的是自……”
神婆笑而不语。
——
南隅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又看到殷叔,对方拎着一听啤酒来的。
“等会儿一起喝一顿吗?在门口大排档。”
王晓财点着脚尖:“我夜班,走不开啊。”
“哎呀,喊他们来,帮你替一个班,下次还他。”
他转头看向南隅:“你也来你也来,你不是夜班吧,我上午就看见你了。”
“晚上十点半下班。”
“现在,十点多五分,来来来干一餐。”
王晓财抹了一把裤子,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要往外走,一咬牙给朋友打电话。
身边几个人扔下手里的工作屁颠颠的跑出去蹭饭。
……
夜灯昏暗,一群人围着桌子勾肩搭背的喝酒。
从啤酒到白酒,从家常话到未来工作。
大叔喝的醉醺醺,问旁边神志不清的南隅:“你那么好看,你妈妈肯定也好看吧。”
“我妈,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喝醉了兄弟,自己妈妈都忘了什么样了?”殷叔乐呵。
南隅抿着唇,因为喝酒的缘故眸子里乌黑一片。
“我妈早死了。”他皱起眉头,满脸不耐烦。
对方笑了:“你妈没死,活在人心里呢。你没记住,别人记住了。”
南隅伏在桌子,一双眼睛清明,他带着躁意,下一秒就想撕了他。
南隅哼声,直起身子靠在椅子上,他歪头要笑不笑:“我爸我更不记得,他又活在谁心里?我连我爸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殷叔笑笑,跟南隅碰杯,又灌了一杯白酒“哎呀,你爸啊……”
他神色模糊,像是分不清什么:“他啊,我想想啊。”
“我只记得他溺死在水里的痛苦神色,那种看着敌人死在面前的感觉真的很舒心。”
南隅半手托着腮,慵懒的望着他:“殷叔,你知道海妖吗?我听阿婆说,海妖现实,百年太平。”
“那都是假的,假的。”
“是呀,我也觉得假的,海妖掀翻别人的船,销声匿迹后,后人得福。怎么说怎么不可信。”
“既然能掀翻人的船,又怎么会让人幸福啊?假的,我都不信。”
南隅附身,凑到殷叔耳边,“你说,你是海妖还是我是海妖。”
“阿婆告诉我,海妖掀翻的是恶人的船,造福的是好人。海妖之所以被称为妖,是因为它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