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寒和梅夕言被关押在大理寺,等候处置,太医院院令柳忠杰正在殿内给皇上诊治。
梅七言在殿外踱步,福桂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心里盘算着。
如果皇上醒不过来,那这梅七言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帝,这可不得了,福桂赶忙整理一下顶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眼神紧跟梅七言。
柳忠杰从里屋走出,看见梅七言,先是行了礼。
“院令不必多礼。父皇他怎么样了?”
“皇上年岁已高,旧疾难愈,颓败之势已久,又怒火攻心,已是回天乏力,老臣已经尽力。”
梅七言虽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心里还是难过的。
福桂哆嗦着抹了下眼泪,低声哽咽,“皇上啊……”
柳忠杰向前走了一步,低头说道:“和康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七言点点头,和柳忠杰走到无人之处,柳忠杰稍打量了一下梅七言,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
“院令有话直说,无妨。”
“那老臣便直说了。”柳忠杰微微皱起了眉,“王爷您的身体……”
梅七言打断了他,“如果是说这个,那院令不必提了,本王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
“犬子可有给王爷诊治?有没有给王爷添麻烦?”
“院令尽可放心。”
柳忠杰见梅七言这样冷静,想着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了,他那个儿子虽然看起来不务正业,但是医术上并不比他差。
福桂看见柳忠杰离开,想起还有一要紧事未向梅七言说,便小步上前,“王爷,之前皇上说起要是遇到不测,就让奴才告知王爷您,成阳殿牌匾内有皇上立储的圣旨。”
“本王知道了,你在这守着父皇,若父皇醒了,立刻派人告诉本王。”
梅七言说完便离开了,他还想再见一次梅玉寒。
梅七言来到大理寺之时已经是戌时,黑夜弥漫,看不见明月,梅玉寒和梅夕言被关在不同的牢房,他直接走向了关押梅玉寒的牢房。
牢房上方只有一扇小窗,偶尔有鸟兽叫声会从那里传进来,梅玉寒闭着眼坐在黑暗里,由于身份特殊,他并没有被戴上镣铐,牢里被打扫的干净,旁边的小桌上还放有茶壶和饭食,但是他并没有碰。
听见脚步声,他也没有睁开眼。
“看来你人在囚牢也可以活的安然自得,那我就放心了。”梅七言说。
“怎么,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梅玉寒嗤笑一声。
梅七言走近牢门,抬手掂了掂门上的锁链,说:“你是我弟弟,你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是了,你杀我大可派你那些暗卫,这样就不会落得个弑兄的罪名。”
“随你罢。”梅七言摇摇头准备离开。
“你别走!你杀了我!梅七言!你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还不如给我一刀!”梅玉寒上前拍打着牢门,声嘶力竭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