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正站在琳琅满目的花市中挑选时容月蹲在一个养着睡莲的小缸中看乌龟看的出神。眼看着公主又往前面去了翠娘拍了拍容月的肩膀提醒她跟上。
容月却对那一缸乌龟恋恋不舍磨磨蹭蹭的跟上。翠娘在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容月也十四的姑娘了却跟个孩子一般贪玩也不知道乔统领怎么想的,公主交给她保护?但凡是遇到个真正有歹心的看她那一点警备心都没有得样子,肯定是防不住得的。
翠娘上前两步,与文姜并排,她小声对文姜道:“公主,不如还是叫乐景年来陪咱们一块儿吧!”
“叫他做什么?”文姜扶着一朵开的雪白一团的琼花不以为意道。
早晨出宫时,翠娘便要派人去通知景年在宫门外等着,被文姜拦下了,有一个容月近身护卫就够了。若是再带上景年,几个女子逛市集身后跟着个带刀男子,不仅惹人注目,她们也不自在。
翠娘就回头看了一眼正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的容月,她为难道:“奴婢实在是不放心!”
文姜笑了一笑知道她的意思了便道,“翠娘觉得容月不如景年?”
翠娘自然是这么觉得,可看得出来公主挺喜欢那丫头,她便也说的委婉:“容月姑娘到底年少,不如景年他稳重。”
“翠娘忘了容月是乔统领送来的人,乔仁章都能信得过的容月,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得?”
“这”
这话是没错,可当翠娘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后头,正挑逗着一盆含羞草笑的乐不可支的容月,
她还是忍不住道:“您看看,她哪有几分护卫的样子,一路走一路看的,像是她才是正儿八经来逛市集的,估计咱们再走快些,她就被咱们给弄丢了。”
看着翠娘说的嘴巴都起鼓了,文姜苦笑不得,“容月!”她高喊了一声。
一个人影嗖的窜了过来,连形模糊了。翠娘还没反应过来,容月已经定定的站在身前了,她吓的拍了拍胸脯,“容月姑娘,你你稳重一点儿!跑那么快撞到公主可怎么好?”
小姑娘却是笑嘻嘻地道:“不会的翠娘,我自己的腿还是能控制的住的!”
文姜理了理她额头散乱的发,笑着道:“你跟在我们身后,若是碰着喜欢的,就跟我说,咱们买回去!”
容月看在她纤莹的手指隔着阳光,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柔的理着,她一时之间眼眶泛红了起来。
文姜将手放下后,看见她一双圆润的大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容月,这是怎么了?”
容月连忙摸了摸眼泪,旋即勉强露出一张轻松的笑脸:“没事,容月就是突然想到姐姐!”
“容月的姐姐?”文姜有些茫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到姐姐会难过。
容月低头解释道:“我姐姐离开家已经三年了,走的时候都没跟家里人打招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有家祖知道她去了哪儿,却不告诉我和母亲,也不许我跟母亲多问。”
文姜听完,联想起上次景年向乔仁章问起容月姐姐的事情,乔仁章说容大姑娘待字闺中,按理说乔仁章与容家得关系这样好。不应该不知道容大姑娘已经离家多年。后来景年再多问时,乔仁章的反应又奇奇怪怪得,文姜隐隐觉得乔仁章应该知道内情。
“容月可问过你乔大哥,你大哥他应该知道得!”
“他的确知道!”容月面容突然一凛道,眼神里仿佛有了丝憎恨,但这丝憎恨很快变得黯然。
“就是大哥他害得姐姐多年不得归家,我知道的。大哥他每个月都会带着一卷书信来找家祖,每次都关上们来密谈很久。我不知道姐姐究竟被他们派去做什么了,可是姐姐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很害怕,就怕哪一天大哥带回来得信是最后一封信,怕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容月说到这儿,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蒙着眼睛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市集上来来回回,三三两两的路人,目光都投向蹲着哭泣得容月。连站在一旁的翠娘也被看的无措,翠娘忙俯身道:“姑娘,你你怎么哭了,可别在在路上哭啊!”
文姜今日穿了一袭黑色裙裾,面上掩着块黑色面纱,整个人包的暗沉,严实。她自觉得收拾的这样踏实,对路人的眼光便丝毫不以为意。她蹲下身轻拍容月的肩,想到她也有一个姐姐,离开多年了。
她和这个姐姐向来也不曾融洽过,两人甚至如仇人一般水火不容,互不待见。可也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时不时的就会想她,时常旁敲侧击的向父王打听关于她的消息。容月和她的姐姐自小没了父亲,母亲需要持家,恐怕也没太多的时间照顾俩姐妹。姐姐自然成了容月自小的依靠,两人的感情可想而知。
恐怕容月排斥乔仁章安排她来保护自己,更多的也是因为她姐姐事吧!
“容月,你姐姐一定会回来的!”文姜笃定道。她其实是想说些安慰容月的话,可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也莫名的有信心。
容月抬起了泪汪汪的眼,看着公主眼神里的坚定,她不禁问:“真的吗?”
文姜握着帕子为她擦脸上的泪水,笑着道:“自然是真的,容月想一想,你姐姐是不是很疼你?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所以才没有留容月身边的,等她任务完成了自然是急着赶回来了。你也想想你大哥,他不是个坏人吧?若是会威胁到你姐姐的生命,你大哥也不会再让她继续了。总之他们之间又稳定的书信往来,无论是在做些什么,你大哥必定对你姐姐的安全是有把握的。”
听文姜说完,容月看着地面想了一番后,才点了点头。她听了公主得话,这会儿对姐姐的安全不那么担心了,倒是觉得姐姐变得神秘,对她做些什么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