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好了,凤绾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他拥入怀抱,她抵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紧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原想着推开一些,可他埋在她的颈窝处却湿了一片。
凤绾轻轻抚着他的背,叹息道:“太子伤神已有多日,母后在天有灵,一定会看着你,必不希望你就此沉沦的!”
承褚像是听进去了,轻颤的身体突然停住,他喃喃:“是啊,母后必是在看着我的。”
过了两日,凤绾收到沐阳殿那头遣人送来的丹药,说是从外面寻来的安神灵药。凤绾便送去了太子的书房。
承褚打开了药匣子,看了看,也没多说什么,便收了起来。“我现在好了,这些吃不吃无所谓。”他说这话时神情淡淡的。
“毕竟是文姜辛苦寻来的,吃了对身体有好处,太子也不妨吃了。”
凤绾劝完,意外的看到承褚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冷笑。她疑心上来,这对兄妹究竟是怎么了?
原本感情甚好的,怎么如今兄长久病不愈,且刚历亡母之痛,文姜也不来看看他,便是送药也是托她来的。而太子对文姜送来的药态度也是这样奇怪。
究竟是怎么了?太子不提,文姜不说,这事她想着也是不好问的。
可她按捺不住好奇,近日以来,她与他之间亲近不少,想是她问,他会告诉她的罢。
正要张口,太子的近侍进来禀报:铁骑军已经到了纪城,再有两三日的路程便能抵达齐都。
承褚听了,弯了唇角,自顾道:“快回来了啊,可眼下大王不在王城,夷阳军还未出封地,看来能为铁骑军接风洗尘的人也只能是我了!”
凤绾一听文姜的凌大将军就要回来了,喜不自胜,立刻就要跑去沐阳殿告诉文姜这个好消息。
文姜得了消息,想到他的府邸的后院还在开池塘,这么些日子没去,也不知道进行到哪儿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拾掇好自己,领着容月和翠娘要出宫去,可人到了东景门,便被守门侍卫拦下了。即便她拿出出宫令牌也无用。
“奉太子令,文姜公主不得擅自离宫!”
侍卫口吻刚硬,惹得容月不快。“奉太子令?太子凭何禁止公主?”
“我等只是奉令行事!”
侍卫态度不变,容月气极道:“哼!你让你们统领来回话!”
“乔统领几日未来卫所,之前早有言,我等听令于太子。公主与其在此为难我等,不如前去请示太子!”
不对,文姜顿时警醒,立马转身离开。容月不再多费口舌,连忙跟上去,见文姜脸色凝重,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疑心你大哥那儿出了事,你是否有门道得知外头的消息?”
容月一想,她确实多日没见乔仁章了,“禁军内我有熟人,可也不知何时能轮值到东景门内,现在也只好等了。”
文姜点了点头,“此事交给你了。”
乔仁章能出什么大事,能让他放着禁军不管了?那必是翻天的大事了,文姜心中乱的狠,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承褚直接问。
回到沐阳殿等了一上午,却还没等到容月打听到消息回来,她想着不能多等了,便还是去了承华宫。
可到了承华宫,太子身边的人告诉她,太子正和太子夫人在宜鸠殿用午膳。
凤绾在,她不宜去质问王兄,乔仁章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凭着那日他咬了她后,露出那如毒蛇般仇视她的眼神,她有几分笃定他知道了王后的死与她有关。但至于乔仁章是否真出了什么事,是否与他相干,她也只是怀疑。
她只好耐心的等在那儿,茶喝了几盏,屋子里踱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能等到承褚回来。她遣承华宫的宫人去请承褚过来。可宫人回来时,却道:“太子说他无暇,请文姜公主先回去!”
无暇?他避着自己。
直觉告诉她乔仁章一定是出事了,文姜斟酌了一番后,决定亲自去找他。
她到了宜鸠殿,殿内传来男女的欢笑声,扑鼻而来的是酒肉合着熏香的气息,入目的是承褚正抱着凤绾在她耳畔旖旎的场景。
文姜下意识的低头,干咳了两声。凤绾警觉的立刻从承褚的腿上移开,双颊红热一片,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文,文姜怎么来了?”
承褚那双像极了他母后的丹凤眼微眯了眯,嘴角上扬,一抹嘲弄之意溢出。他看着目光避开他直视的文姜,料想着她有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