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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睁开眼的现实世界中，程子晟出生在一个双亲和睦（甚至是腻歪）的家庭中，父母之间琴瑟和鸣，虽然偶尔也会闹别扭，但总是很快和好，不害臊地在孩子面前亲亲抱抱。作为科研工作人员，他们虽然工作繁忙，但是从未缺失过对儿子的关怀。

父母为程子晟遮风挡雨，却从不阻挡他对外界的好奇与探索。正是源于他们包容又耐心的爱，才令程子晟有勇往直前的决心和动力。

他知道一回头，总会有人在。

是沉默寡言但是细心周到的父亲，是神经大条但眼神中充满鼓励的母亲，是他们十指相扣永远都不会放开彼此的手，组成了程子晟得以安心成长的家。

可季扶苏没有。

她尝试着拥有。

程子晟垂眸，像是为一只猫的死亡感到悲伤难言，他的一只手再次捏紧季扶苏的衣袖。

“抱歉。”他说。

季扶苏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浮现了几丝疑惑，她将自己的衣袖再次抽出。

“没什么的，程同学。”

然而程子晟不屈不挠，小心翼翼再次揪住她，像是一只猫扒住了主人的裤脚。

季扶苏：“……”

她看了眼程子晟，发现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低沉情绪中。

季扶苏在体察别人的情绪方面，一向做得极为出色。

所以她在此刻确实真情实感地疑惑。

——这个古怪的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问她有没有养过猫，到现在因为听到猫的死讯而痛心愧疚（如果这次她的判断没错的话）……

——不过，暂时不重要。

季扶苏及时掐断自己在此刻不必要的好奇心。

她温和地看着程子晟。

“别伤心啦，程同学。再不放手，你的检查书就麻烦写一百遍张贴到学校的公告栏上吧。”

正在回忆中的程子晟：“！”

季扶苏抽出手，捋平皱褶，像是掸去落在上面的尘埃。

“请坚强起来，程同学，我幼年时期可能遇到的那位猫先生如果知道有人肯这么为他伤心，恐怕也会欣慰地掉下泪来的。”

程子晟盯着她。

下一秒不由得呆住。

因为季扶苏拿出了手机，她打开了即时通讯工具——“艾斯”。

“说起来，上一次在Brain的课上走得比较急，不如现在加上好友吧，以后有分组作业也好及时交流。”

程子晟只好忍着心中的哀伤，飞速拿出手机。

正在两人成功加上好友之际，季扶苏后侧的门突然打开，顾均拿着水杯出现。

有些惊愕，但他很快皱眉。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