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杯鲜奶乌龙(2 / 2)你怎么还不表白首页

最终重重地,急促地按在了裴暖的嘴唇上。

慢慢地碾揉。

——似乎在替代嘴唇亲吻的举动。

一霎,裴暖连呼吸都忘记了。

突如其来的逾矩和过线。

她双腿不自主并拢,右膝盖抵在左膝窝里。

浑身都在颤栗。

细胞,血液,器脏……

她的嘴唇被应方阎抵住,像亲吻,却比亲吻更叫裴暖无措。

双手只能抓住扶手,全凭他操控急缓。

裴暖想张嘴呼吸,却被应方阎的手指死死地抵住唇。

电影灯光渐弱。难见五指的阒寂里,雾蒙蒙的鹿眼泛着亮光,水波潋滟,略微失焦地看着他。

接下来。

会做什么呢。

裴暖张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小面积的一点濡湿。

应方阎的手指振了一下。

电影的灯光暗了下去,裴暖看不清应方阎的表情,但她感受到了轻微的,急促的呼吸声。

应方阎的手指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却撩起了她的头发,抵住了她的后脑。裴暖往后撤了一点,靠在他的掌心,小口地喘息着。

鼻息离得很近。

灯光却倏然变亮。

电影结束了。

裴暖这一刻才看清应方阎的神情。眼睛深邃,掀起滔天的拍岸惊浪。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像亮出尖牙的狼,在思索从哪里下嘴。

只是一瞬,牙齿收了回去,像人畜无害的狗。

他迅速收回手,坐了回去,头朝左偏,没看她。

裴暖有点茫然。

只有嘴唇略微肿胀的感觉提醒她,刚才不是臆想。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灯亮了,就不继续了。

原来他们的关系,真得永远止于虚无缥缈的依托。

电影,童话,梦境。

随时都能戛然而止。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不由自主拎上包,越过应方阎,匆匆逃走。

是已经到了十二点的辛德瑞拉,没有水晶鞋可以丢给她的王子,只能狼狈地离开。

第二天,裴暖发烧了。

她迷迷糊糊地摁掉闹钟,给姜竟告了假,躺在被窝里。

可能连她的身体都发出了警告。

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冷静几天。

应方阎早上蹭姜竟的车去公司。

姜竟看了下手机,跟周粥说:“裴暖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等周粥说话,应方阎先从后排弹起来了:“生病?昨天还好好的。”

周粥默默转头看他:“你们昨天干什么了?”

“就……看了个电影,”应方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

“还?”

应方阎咳嗽一声,他也不知道昨天那算什么。

他的一时冲动?

裴暖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周粥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迟疑地确认:“你们亲了?”

“没有!”应方阎立刻否认,但是语气又弱了下来,“可能……也差不多……”

“这还能差不多?”周粥推了一下他,“你是不是男人阿,亲了就是亲了,还想不负责?”

周粥忽然就说生气了:“你到底喜不喜欢小暖阿,大学的时候就没个准信。如果不喜欢,你就别招惹她。”

应方阎垂头丧气地靠回后座,“喜欢阿……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毕业的时候,她走得干脆利落,我以为她……”

不喜欢我。

周粥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以为,小暖多喜欢你,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吗。”

她支使应方阎:“现在,下车,去,照顾她。”

“啥?”应方阎被她打得措手不及,“我要去公司的。”

姜竟转头平静地说:“不需要你。”

“操!”

应方阎看着绝尘而去的商务车,转身去车库拿自己的车。

不知道裴暖还好吗。

裴暖不好。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跟裴冬桦打着电话。

“妈,我发烧了,不想说话了。”

“发烧了?”裴冬桦声音大了点,“有没有事阿,要不要妈找小张照顾一下你——”

不等裴暖说话,手机里传来几声忙音,信号不好,断了。

唉。

裴暖把手机一扔,接着睡觉。

浑浑噩噩间,她听到一连串门铃声。

她懒得起,任由门铃响着。

门外的人似乎非常锲而不舍,有毅力到烦人。

好像应方阎。

大二有次她生病了,躺在寝室里睡觉,应方阎上不来,给她连打了十八通电话,生生把她吵醒了。

裴暖就是没起床气也被他烦到了,捺着脾气下楼,问他干嘛。

应方阎站在大太阳底下,往她手里塞了一大袋吃的,全是芋泥的。芋泥面包,芋泥饼干,芋泥奶茶……

裴暖哭笑不得,说他这是干什么。

应方阎没接话,只扬着下巴说:“学长给你送温暖,不领情?”

就很拽。

裴暖太知道这人,不给他开门能摁门铃一天,只好踩着拖鞋下床,开门。

门一开,她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