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那么干。
他原来没想要亲她。
裴暖哭的更伤心了。
应方阎迷茫了,怎么道歉了还哭的更凶了。
他伸手要接着给她擦眼泪,被裴暖一巴掌拍开。
“你走开,”裴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讨厌死你了。”
“行行行,我走开。”应方阎往边上挪了一点,双手举在脑袋两侧。
裴暖红着眼眶看他。
应方阎看了她一眼,突然立刻把视线移开了。
裴暖刚洗过澡,完全不知道家里还有人,就穿着小吊带和薄薄的短裤出来,相比较上面露出的大片素白的肌肤,裤子勉强遮到了大腿中部。
裴暖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立刻拿了抱枕挡在胸前,脸色绯红。
“你怎么还不走?”裴暖闷闷地问。
这话似乎提醒了应方阎,他站起来从厨房端了一碗红豆年糕汤出来。
裴暖睁大了眼睛。
应方阎以为她要说些夸赞,感动的话,正洗耳恭听。
裴暖说:“你还会开火?”
应方阎:“……”
妈的,他又不是弱智。
裴暖拉了张小椅子,坐在客厅的桌前,舀了一勺,还冒着热气,略微烫口。
她吹了吹,送进嘴巴里。
红豆煮出了绵绵的沙,很甜。
应方阎蹲到她身边,一脸“求夸”的表情:“怎么样?”
裴暖嚼着软软的年糕,脸颊鼓鼓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拿起勺子,舀了点红豆沙,晃了晃,示意应方阎自己去拿个勺尝尝。
应方阎心领神会。
——他捏着裴暖手里的勺子柄,尝了一口。
又来!!
他这个没有分寸感,没有边界感的人!
裴暖脸蛋通红,说不清愤懑多一点,还是羞赧多一些。
总之勺子一扔,不吃了。
应方阎把勺子拿起来,盯着裴暖思索片刻,舀起一块年糕,送到她的嘴边。
裴暖扁着嘴,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几秒,还是没骨气地张嘴咬住了软糯的年糕。
应方阎又舀了一勺红豆,慢条斯理地说:“原来要喂阿。”
正要低头咬红豆的裴暖一顿,蓦地把头一转,又不打算吃了。
“……我错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应方阎半哄着,把勺子递到裴暖嘴边。
裴暖却说什么都不要喂了,她唰地站起身,趿着拖鞋往房间走。
应方阎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进了卧室。
裴暖缩到被子里,露出半张脸问他:“你进来干嘛?”
应方阎摸了下她的额头:“好像不烧了……你体温计放哪了?”
裴暖缩了下脖子:“在桌上。”
应方阎拿起来甩了几下,递给裴暖。她把体温计塞到腋下,睁着眼睛看他。
应方阎说:“你退烧了我就走。”
“噢。”
裴暖其实好想问,你女朋友不介意吗?
但是她想了想,没有开口。
应方阎不说,她不问,可能就是对这段关系最好的维护。
她好希望再烧一会。
让应方阎再留下来,多陪一会。
兴许是听到了她的请求,裴暖体温计上的水银条停在了37.8°的位置。
裴暖眼巴巴地盯着应方阎。
他察觉到了,笑说:“还没退,我不走。”
裴暖收回目光,咕哝一声,不理他了,被子蒙住脑袋,打算接着睡。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睡太多了的原因,裴暖一时间还没办法进入梦乡。
她支起耳朵,偷偷听应方阎的动静。
应方阎似乎在卧室的地毯上坐了会就走出去了。
裴暖有点失落。
她睡在他面前没有吸引力吗?
她抱着床头的娃娃,闭着眼睛接着睡过去了。
第二天,裴暖睡多了,后脑勺突突的疼。
醒过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裴暖想。
她肯定还在梦里。
不然怎么解释,她跟应方阎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他身上多了点草木的味道,有点像裴暖柜子里那瓶peppermint grove的香薰。
应方阎似乎真的困了。
裴暖不知道他睁眼到几点钟,眼下有浅浅的鸦青色。落在眼睫投下的阴影里,更显疲惫。
他的手搭在裴暖腰际,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和肌肤几乎可以算没什么隔阂。
裴暖也顺理成章地,搭了一只右手在他身上。随便动一下,就能摸到他的脊线和腰窝。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贴在应方阎的胸膛上。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告诉她,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