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长公主在御政殿前受害,已经拖延了许久,不知道是否该办丧礼。”
“你们公主到底死没死,应该都知道吧?”
“这……”江姨匿了匿眸子,又道:“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办了丧礼我们还有我们的去处。”听到这边的对话,不少的道人都转过头来听热闹。
“你们散去就罢了。”
“那可不行,这得有旨意的。”
“听摄政王的啊!”
“陛下都醒了,怎么能不听陛下的旨意?!”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两个道人刚刚上前,就看到从屋檐上掉下来一块瓦片,“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的道人都聚拢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地上那块碎成颗粒的瓦片。
接着不知道怎么了,一群人抬起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安安稳稳的站好,一句话也不说。就连方才和江姨吵起来的两个道人,也是目视前方,宛若看不见江姨。
看到这,江姨也就知道自己的事做完了,转身带着一帮人悄无声息的溜了回去。
而这边房顶,周隐揭开房瓦后看到宫殿无人,就开始用寸天剑捅开妨碍他爬进去的木架。
等他费了半天力气,落到房梁上,在悄悄落在地上,才算安了一半的心。
周隐绕过这跟迷宫一样的侧殿,往主殿走去。
一边蹑手蹑脚的往前潜行,一边在心里琢磨。怪不得要这么多人看守,蜷龙殿可不是一般的大。原以为跟个广场似的御政殿就够大了,谁知道一个皇帝睡觉的地方,也能这么大。
等到接近主殿时,周隐在一个小厢发现了高正嗣。
高正嗣看见周隐时,先是被吓得魂儿都飞了,之后才回神看周隐的手势。
他佯装和平时一样,去和看守他的道人搭讪,要求他们带他去看皇帝。
可都这个时辰了,道人们当然不情愿。
不过双方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周隐就过去,把两个道人给抹了脖子。
高正嗣一把抓住周隐,吓得就要哭出来,一抹太阳穴上的汗,在手背上闪闪发光。
“你可真胆大啊!”
说完,高正嗣又是一愣:“你怎么还活着呢?!”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周隐跟着高正嗣的步子往前走,听到高正嗣这么惊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陛下那里只有照顾的宫人,正殿有人把手,你来的是时候,但切记要安静。”
在宫殿里绕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寝殿。
周隐和瞿钟山可谓是一人站在一头,这条所谓的救世路,两人这回相见,距离上一次,之间竟然相隔了整个平荒大地。
“世子?!”瞿钟山面黄肌瘦,神色憔悴,这个时辰还没有睡觉,也能知道他又是如何忧虑他的江山的。
“你们每个人见到我,都这副表情。”周隐无奈的摊摊手,然后行礼:“请陛下安。”
瞿钟山连忙扶起他,言:“真没想到朕能在这见到你……”
“世子如何进来的?”高贞心里却全是担忧。如若被发现,这里可以一瞬间变成战场。
“不用打紧。”周隐看了一眼门外,然后道:“我来和几位将军交代一下。”
“不过……”周隐又看向瞿钟山:“陛下恢复记忆了?”
“是……先前只是偶尔会有回忆,但不知道怎的,前几天夜里,突然回忆如同泉涌……”
周隐点了点头,开始招呼几位将军过来听他和公羊墨珏他们商量的计划。
站在一侧的文承明珂以及温戒三人立刻聚过来,率先开口的,是温戒:“世子有办法?”
“对……”周隐看向温戒:“不知道你们三人,谁的轻功好些?”
“温戒,说轻功就是温戒。”文承嘿嘿笑了两声,道。
“还有就是……”周隐又看向瞿钟山:“这天下王侯的规则……陛下有自己的暗卫吧?”
“你是说,潜藏的皇羽军?”明珂接话。
“对。”
“那这个温戒知道。”明珂看向温戒。
“那就好办了。”周隐也将目光投向温戒:“宫殿房顶已经有通道,明日想方设法,一定要有将军牵制住瞿谙。”
“钳制小谙?”瞿钟山有些不明白。
“世子的意思是,要以摄政王为筹码?”高正嗣半醒半迷的,还说到了点子上。
“对。”周隐点头:“以瞿谙为筹码,让卫晴把宫门打开。”
“可宫门并非全是卫晴的人啊。”文承担忧。
“这不过是话术,卫晴忠主,为了小谙的性命,他也会说服守卫。”瞿钟山回答。
周隐接着又说:“等到瞿谙被钳制时,所有道人都会一拥而上,温将军趁乱逃出去后召集所有皇羽军暗卫,潜入沧元宫城。随时准备靠近蜷龙殿,保护陛下。再留一位将军,贴身保护陛下。”
“那你呢?”瞿钟山问周隐。
周隐笑了笑道:“我去天牢,把百里放出来。他可是以一敌百。”
第二日清晨,沧元帝都外的陈惊雨和其他将军悄悄点兵,自西城门东城门处整装待发。
而宫城外,瞿钟景以及明淳的军队也从正门撤出了一部分士兵,驻扎在东西两侧。尤其是东门。这里是卫晴手下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打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