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倩回道:“还未服药,王妃不肯。”
听到阿倩的回答,乐之梅悄悄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当然要说自己没有吃药,不然不就露馅儿了。
帘子外的俞温听了皱了皱眉头,果然是小孩子,他小时候负伤了也不愿意吃药,总觉得吃药不够爷们儿,总是捱着,仗着自己身体好自己调理回来,不过过了二十岁他就再没有这种想法了,老老实实吃药,因为身上的责任经不起任何疾病的拖延。
“照顾好王妃,过会儿我叫人把药送来。”俞温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阿倩到门边看了看确定晋王已经走远了,才返回床边叫乐之梅别叫了。
乐之梅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阿倩:“真走了?”
“真走了,这会儿估计都走到府门口了。”阿倩无奈地回答。
乐之梅立刻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看来不及收起来的金纸,摸了摸表面,可能外行人感受不到,但是对纸张敏感的人一摸就能感受到水渍的存在。她长舒一口气,看晋王离开时并不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估计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这张金纸。还好自己聪明,一瞬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乐之梅对自己临场应变的能力佩服极了。
她将这张金纸仔仔细细地叠好,放进了柜子里的暗格里,过了会,又觉得不是很放心,将金纸拿了出来,反反复复地阅读了这封信十几次,久到已经能将信的内容背下来,她才又折起来。
随后,乐之梅走到烛台跟前,点燃了金纸的一角。
阿倩看见这幅场景,连忙冲了过来,那可是乐母寄来的亲笔信。
“小姐!使不得,这信的秘密不会有外人知道,您这是何苦呢?好歹,好歹也是夫人给您的一个念想啊。”
乐之梅听了,只是苦笑,她何尝不懂得这封信的可贵之处呢?又或者,她何尝不想日日温习母亲写下的牵挂之语呢?只是在这晋王府里,没有人与她为伍,没有人站在她身侧,就连总管都有权利拆开她的私人信件,她又何来的私物呢?
手中的金纸虽然燃得缓慢,但也不敌于熊熊烈火,一角燃烧后短短数秒就全部化为了灰烬。
乐之梅面无表情的看着烛台上缓慢升起的最后一缕烟,心底一块石头这才重重的放了下来,她不能在这个步步为营的地方留下任何的破绽,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行。
门外有人轻轻叩了叩门。
开门,后厨的小厮端了碗黑色的热汤说:“王妃,这是王爷派我给您送来的暖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