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眼尖,瞧出李儒难处,上前问道:“太师之计甚妙!先生还有何疑虑?”
李儒将吕布拉到花园处,又是连叹三声。
“非我诽谤太师,只是这不当家不知米盐贵,洛阳城大,平日董府人手分派各处,已是捉襟见肘。”
“夺宝当日若是兵分两路,那曹贼人虽少,却是一路人马集合,必定兵强马壮,我方岂非以少打多?毫无胜算。”
此话一出,正中吕布下怀,前几日曹操与他说起此事,令他务必将董卓人马骗去南郊。
吕布沉吟片刻,假装思索:“我有一计....不成不成,不说也罢。”
李儒正发愁,若是听董卓的话,兵分两路,那必定是惨败收场,到时太师的火气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
若是不听太师的,自作主张南、北郊选一处,万一选错了,太师必然勃然大怒,降罪于自己。
如果刘备临行前能留下暗号最好,若是曹操谨慎,刘备没能留下线索,岂不糟糕。
哎,着实进退两难。
他听到吕布有计策,登时两眼一亮。
“奉先尽管说,你我二人,何须见外。”李儒抓起吕布的手,焦急说道。
“还是罢了,若是我算计有误,惹得先生触怒太师,岂不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吕布再次推辞,一部曹操著作浮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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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救我!”李儒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便要拱手。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罢了罢了,我说,我说。”
吕布心中窃喜,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依弟愚见,太师之令,不可不从。”
李儒闻言顿时泄气,精神更是萎靡,本以为吕布有什么妙计,没想到竟是废话。
他忍不住开口讽刺:“听君一席话...”
吕布见李儒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先生别急,听我说完。但这兵分两路,也有讲究,五五分,自是不成。如先生先前所说,乃必败之势。”
“不如将人手二八分。”
李儒猛拍额头,一时心急,竟陷入了死胡同,怎么就想着五五分去了。
只是,哪一路二,哪一路又八?
吕布看穿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我跟随丁原时,也曾在南郊安札,以我所见,南郊必是大墓!”
“奉先的意思,曹操会去南郊?”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南面。
李儒心中一动,自生一计:“保险起见,届时北郊不如就由奉先前去,早早埋伏,若发现曹贼行踪,及早通知我。”
“必不负先生重托!”
吕布不再推辞,接下命令,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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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内,两人秉烛夜谈,时不时传来破风之声。
曹操脸上泛红,看似酒醉,仍要强撑着舞剑助兴。
“主公,你醉了,小心,切莫伤了自己。”刘备关切地嘱咐。
“诶,哪里的话。”曹操将佩剑收入剑鞘。
“世间贤才皆至,我尚容有余隙,区区几杯酒,安能放不下?”
刘备听得心惊,曹操胸怀大志,相比之下,自己的志向显得微不足道。
“依玄德所见,明日该去南郊还是北郊?”
刘备目光呆滞:“无论南北,俱是汉室陵墓,先人安息之所,此举有如...有如在备心头剜肉。”
曹操见刘备话语真挚,面上痛苦更不似作假,犹疑些许后开口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能铲除董贼,光复汉室,别说玄德先人之墓,便是我曹家祖坟,该挖也挖。”
“主公大义,备自愧不如啊!”
刘备一声长叹,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南郊!”
转变之快,令曹操也措手不及。
“南郊?”曹操目光如电,还哪有醉酒的样子。
“对!”
“好,就依玄德所言。”
“时候不早,你回去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