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清冷道长(2 / 2)气运之子的白月光竟是我[快穿]首页

可能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翌日天蒙蒙亮,就有成群的丫鬟闯入屋内,把姜朝笙从睡梦中拖起,告诉她谢家传来消息,今日便要完婚。然后匆匆忙忙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姜朝笙坐在铜镜前,木着脸任由那群丫鬟为她梳头绾发,熏香换衣,感觉自己成了她们手中的提线木偶。

也不知谢折川联系上林赋寒没有。

她想得有些出神,而窗边于此时却倏尔传来守在外面的丫鬟焦急的呼唤。

“大人,你不能进去!”

“少爷,结婚前见面不吉利的!”

……

一片杂乱之中,有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只是替三弟拜堂,怎么就见不得了?”

房门被人推开,姜朝笙寻声望去,谢折川站在光里,乌发玉冠,绛红衣袍,上面是黄金线、珠石等绣成的图案,与她身上这一件婚服图案相匹配,他本就相貌极好,生来就适合这些华服锦袍,负手伫立在那里,更如一道长明火一般绚烂夺目。

这个刚刚以来一直态度强硬果决的人,如今见到姜朝笙,反而定住不动了,目光在她面上停了好久,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倒真像是看见新婚妻子的新郎官了。

她保持转头的姿势好一会,头顶的凤冠又沉甸甸的,让脖子很不舒服,于是她慢吞吞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提醒道:“怎么了吗?”

谢折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答道:“啊,不,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告诉你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必太过紧张。”

这便是在告诉她已经联系过林赋寒的意思,姜朝笙心里放下一些,冲他勾勾唇角,表明自己已经知道。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谢折川就被门口的丫鬟推走,毫无反抗之意,然后大门一关,彻底把人隔绝在外。

他一人在门外站了好久,好半天才从那个笑容里回过神,那枚本应该作为信物带给林赋寒,却被他私自扣下的簪子还在怀中,就如他此时的心口一般,微微发着烫。

悬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像要抓住什么一般慢慢握紧。

其实他也不算骗了姜朝笙。

他确实给林赋寒传了信。

只是那封信里只提及她和谢家有婚约,多余的一概未提。

他能摸清林赋寒如今的想法,所以多少存了些误导的心思,但碍于两人间的合作,不好撕破脸。至于到底他会不会来,又能不能赶得上,就不是谢折川所需要考虑的了。

或者说,他不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反正谢折川总有办法护住她。

*

锦州离云州路途较远,姜朝笙原打算让林赋寒在路上找机会把自己劫走。不想谢家这次为了赶上吉时,甚至动用了出行一次就能耗费几千灵石的飞舟,本来小半个月的路程一下被缩短到几个时辰,接近黄昏,就已经到了云州。

姜朝笙坐在花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匕首,是翠云借着扶她出门的间隙塞给她的。

她分析着目前的情况,在脑海中搜罗可行的方案,最终决定如果林赋寒赶不上,她就先佯装顺从,找机会制住关键的人,最好是那位听上去就命不久矣的谢家小少爷,然后再做其他考虑。

就在大脑飞速运转之际,花轿停了下来,姜朝笙心里一紧,终是在下人的搀扶下慢吞吞下了花轿。

头顶的盖头遮蔽了视线,身边两人引着她要跨过燃烧的火盆,爆竹声、锣鼓声响彻云霄,分明是无比热闹喜庆的场景,姜朝笙却浑身发冷,迟迟迈不开腿,觉得自己是在往吃人的火坑里跳。

见她如此犹豫,人群间议论声逐渐压过了笑声,就在姜朝笙做好心里建设,准备迈步的那一刻,一道雪亮的剑光绕过她,直冲谢府的大门。那张灯结彩的大门轰然倒塌,围观的人群四散着逃开。

姜朝笙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喉咙里一阵微痒,一个名字如抽枝攀到唇齿间,即将破土而出。

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隔着厚厚的嫁衣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身后,眼风往周围一扫,刚刚还在尖叫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抱歉,是我来得迟了。”

他光明正大地无视了所有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俯身凑近,温柔地低语,温热的气息流经耳畔,安抚了姜朝笙从刚才就一直紧绷的神经。

林赋寒身上的血腥味好重,跟她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点喘.息,连被握住的地方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就传来濡湿的触感,姜朝笙鼻尖发酸,紧咬着下唇低下头,透过盖头,看见了一小片衣角。

那小半截衣摆被血液染的通红,乍一看与她身上的这件颜色相近,真如喜服一般,只有零星边角还未被血液沾染,依稀能辨认出这件衣服原本是白色的。

白色。

姜朝笙目光一顿,一颗心全被酸涩的苦味浸透了,她忽然想起当时在幻境,她以调笑的口吻对林赋寒说,“以后多穿些白衣吧,我觉得白色与你最是相配”,他当时并未多言,不想却一直好好的放在心上。

“我带你走。”

短短四个字,被林赋寒说得很慢,好似每个字都在心上唇间念了千万遍,才小心翼翼地说出口,姜朝笙明明才是跟他求助的那个人,可他却把这句话说得像请求。

姜朝笙抿着唇,几乎难以抑制地眼眶发酸,忍着泪意,无比坚定地反握住他的手。

林赋寒这才将她抱起,转身欲走。

身后却传来谢家家主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是我谢家的儿媳,林赋寒,谁给你的胆子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