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君珩睁眼,桌对面,视线内完全无法避开是个胸大美艳的魅魔,抛着媚眼撒娇道:“魔君,快开呀!”
离君珩眼底一冷:“……”
搭在筛盅上的手骤然发力,筛盅碎裂成灰烬,连带底下的骰子也成了一堆白白的粉末。
全场飒然寂静。
……
半个时辰后。
摆脱几个长老的戚时宴,总算用神识联系上了离君珩,有点崩溃:“怎么又换了?这才几天!”
却没得到离君珩的回应。
戚时宴又确认了一下,神识传音有没有送错,但确认过了,声音确实是传递给了离君珩,他疑惑道:“离君珩,你怎么不说话?”
许久之后。
他怒,故意放大神识声音:“……离君珩你聋了吗!”
顿了须臾。
那边传来离君珩的传音:“你喜欢那样的?”
戚时宴愣了愣,“哪样?”
离君珩又没声了。
难道他最近有做什么怨天尤人的事吗?
戚时宴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电光火石间,他蓦然想起开筛盅前,桌对面一直有个布料穿得极少的魅魔,听说是赌场一枝花,一直朝他抛媚眼,眼睛都快抛抽了。
戚时宴恶寒的抖了抖。
知道离君珩沉默的原因了,身体互换,他突然瞧见那一幕心情不好是正常的,那种调调也就魔界重口味受得住。
但是有一点要澄清。
戚时宴传音:“我不喜欢那种,你别造谣,我就是去赌场找点乐子。”
顿了顿,又体贴道:“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魔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但你别用我的身体乱来。”
闻言,离君珩唇边带起一丝淡淡笑意,低声道:“不会。”
知晓离君珩这个人素来言出必行,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戚时宴松了口气,又说:“对了,上回我们换回来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因为神识碰到一起……”
迟疑了须臾,戚时宴迟疑问:“要试试吗?”
虽然说上回的场面被卫枫一撞见,显得极其尴尬暧.昧,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好像就是身体换回来的关键契机。
只是在修真界公认的常识中,两个人神识相碰,就代表这两个人是道侣,而且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除了这种关系外,根本没人愿意打开识海让另一个人进去。
其实上次他和离君珩神识碰在一起,和短暂的双修了一下没区别。
不过戚时宴认为,他们只是神识随便碰了一下就分开了,又不涨修为,应该就不算什么正经双修。
所以他才能毫无压力的问出来,虽然这有点像在邀请对方双修的嫌疑,但他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他们只需要用神识简单碰一下,身体换回来就可以了。
可离君珩那边又不出声了。
等了许久,戚时宴也没等到个回答。
他百无聊赖开始乱动房间里的摆件时,终于得到了离君珩淡淡回应——
“试试。”
*
戚时宴和离君珩约在月湖泉畔见,两个人实力皆是各界巅峰,想要到达一个地方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
事态从急,戚时宴直接缩地千里,争取一步到位,但是由于他堕魔太久,早就习惯了魔修所运用的逆行运气,所以在运用灵力时总会出点问题。
他到达月湖泉畔,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听到响动,负手立于湖边的离君珩回首,望向戚时宴,眼中情绪淡然平静,可在戚时宴眼里却好像听到对方说了句‘怎么那么慢’。
这次略输一筹。
戚时宴低咳了一声,走过去道:“开始吧。”
离君珩微微颔首。
二人放出神识,两边神识试探伸出,细线轻轻触碰在一起,顿时宛如天雷勾地火般,仿佛两个互相吸引的磁石紧紧黏贴到了一起。
也就在这刹那间,戚时宴眼前一晃,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忍住颤栗,刚想抽回神识,可神识却不受控制与对方的神识越缠越紧,酥麻感从头传递到脚。
糟了。
戚时宴双眸微微失神,双腿开始发软,身子就要倒了下去时,却被身旁的人稳住身形。
一波接一波的颤栗袭来,戚时宴忍不住微微昂首,离君珩眼眸低垂,眸底晦暗莫测,俯首二人额头很自然的贴在了一起。
神识愈发失控。
让戚时宴根本保持不住理智,不知何时二人已经躺在了月湖泉畔的草皮上。
神识激烈纠缠,戚时宴下意识揪住手边能抓的东西,眼尾飘红,长睫轻动,双目朦胧似蒙雾皎月。
“嗯……”他轻哼了一声,脑袋抵在离君珩胸前蹭。
离君珩理智尚未全失,努力克制眼底迸发出的欲望,双手却紧紧将人禁锢在怀中,呼吸也微微有些失调。
双方神识还在相互交融,就像是两条缺水的鱼儿,你来我往的游动。
太过刺激,导致戚时宴身躯不受控制持续颤栗,面上若傅了一层淡淡薄粉,抿起的双唇颜色比平常稍重一些,透红亦更加水润,下颌微微抬起,水雾染上长睫,形成小粒水珠,总带着几分邪气嚣张的脸上在此刻显得格外可怜。
“神识……快分,分开!”戚时宴好不容易找到点神智,说话却不自觉哽咽,比平日里软了好几个调,也染上几分沙哑。
离君珩开口,说话间犹带低沉喘息道:“……分不开。”嗓音听起来比戚时宴的声音更加沉哑磁性。
虽然二人什么都没做,可神识带来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受,两个人面上虽无表现,但其实身体都不太好过。
神识还在继续,戚时宴闷哼一声,又揪紧了离君珩的衣襟,恼怒之余,张嘴过去就朝这离君珩脖子就要咬一口。
还没发力,随着二人神识交融愈发深入,酥得他牙尖似乎都软了,导致咬人的这点力道就仿佛在挠痒痒。
戚时宴:“……”
烦死了。
离君珩喉结微动,双目阖起忍耐,只有凌乱的呼吸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和他所遭受的苦楚,只能将圈着戚时宴腰间的双手继续收紧,将人禁锢在怀中才能得到一些慰藉。
月湖泉畔,躺着两个人。
一黑一白。
白衣平躺眉头蹙起,隐忍克制,手却紧紧覆在黑衣腰间。黑衣靠在白衣肩头,双手攥着白衣衣襟,把平整的衣裳揪得皱巴巴,难以忍受时才偶尔哼两声。
风起。
空气沉寂,二人久久未动。
“……”
半个时辰后。
神识终于自发分开。
戚时宴两眼直,大汗淋漓喘着气,长久不能回神。
虽然不是自愿的,但他不得不承认,神识双修,令人震撼,只是令人疑惑的是,他们二人的神识为什么都完全失控了,根本收不回来。
先前还能碰一碰就收回……
明明一动也没动,戚时宴却莫名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或许这就是神识双修带来的后遗症,他只能继续靠在离君珩肩上,鼻尖绕着淡淡的松雪冷香,迷迷糊糊的勉强歇了会儿。
他好不容易伸手按在草皮上撑起一点身子,可动了动,就感觉到某些地方的不妙,腰间的手也紧了紧。
离君珩低声道:“……别动。”
“……”
都是男人,大家都懂。
戚时宴瞬间不敢动了,有些僵硬的转眸看向离君珩,却对上一双神色暗沉的双眸,琥珀色眸子里似乎蕴含了许多让他看不懂的情绪。
戚时宴:“……”
记忆回笼,他忽然回想起方才他靠在离君珩身上不受控制的模样,甚至还试图咬人家一口……
轰。
戚时宴的脸骤然爆红,刹那间从脖子烧到耳根,烫到令人发指。
丢人。
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