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野松(2)(1 / 2)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首页

楚王语气嚣张,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毒。

谢清辞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弟弟,虽说上辈子他很看不上谢荣的性子,但这辈子重新来过,他也想给弟弟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拧眉,拿出哥哥的模样训斥道:“谢荣,你每日不读书,只晓得和燕铭,还有这几个太监混日子,以后去了封地,你能撑得起一方百姓的日子么?”

谢荣已经被母亲等人洗脑,只觉得这个三哥坏到了极点,心想,谢清辞话里话外说封地,不就是想让他早点滚出京城么!

他才不离开京城,要滚也是谢清辞这个小病秧滚!

谢荣眯起醉眼,阴阳怪气道:“用不着三哥你操心,我母妃说了,一辈子都不会让我离京。”

皇子长大后除了太子都要离京,只是早晚而已,安贵妃说儿子不必离京,自然是有话外之音。

“不管在京城还是在封地,你这模样都是在丢谢家的颜面!”谢清辞道:“你学燕铭有什么好处,萧棣和你并无过节,你就来犯蠢惹事?”

“我丢谢家的颜面?”楚王脸色登时难看,咬牙道:“谢清辞你和这个叛臣之子搅在一起,才是丢皇家的脸呢!”

萧棣冷冷垂眸。

他能听出谢清辞在袒护他,可他并未有什么欣喜。

谢清辞……面对这么一个无药可救的弟弟,都想要再拉上一把。

还说到百姓,江山……

可见小殿下走路一步三喘,却还真是……心怀天下呢,那他萧棣,大约也是这浩大天地中,不起眼的一粟?

萧棣眸子渐冷。

他倒情愿谢清辞顽劣娇纵,也不愿他这般胸襟宽广,殿下对他的那份在意,根本不是独一无二的!

也许在谢清辞眼中,自己和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楚王没有任何不同。

都是可怜的,走了岔路的,需要被他悉心扶好,走到光影下的人罢了。

不,他们至少是亲人。

而他,连这个楚王都不如。

萧棣无法遏制从心底蔓延的妒意,他咬咬牙,眸中闪过阴霾。

若是能把这些人统统铲除……

萧棣看向楚王,忽然淡淡出声道:“被人抱着也没有很舒服。”

楚王一怔,疑惑的看向萧棣。

“殿下身份尊贵,有没有想换个坐骑。”萧棣目光落在楚王身上,不动声色道:“被人抱在怀里,是受制于人,哪儿有驱驰人舒服?”

楚王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想起他小时候玩过的人马!

他很喜欢!长大后才被慢慢搁置,被萧棣一提醒,立刻跃跃欲试!

谢清辞只觉得此时的萧棣又让人想起手捧血滴荷花的暴君,别捏的皱皱眉,看向谢荣斥责道:“谢荣,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你仗势欺人,不觉得丢脸么!”

楚王听到仗势欺人这四个字,眼睛亮了亮。

他还就想仗势欺人,若是不欺人,旁人怎知他的势有多大呢!

而且萧棣身上有种特别的气势,即使他现在跪在地上,也隐隐透出一股轻蔑。

好似笃定他不敢这么做似的!

楚王当然不愿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当场便醉醺醺的扭头,对那太监道:“快!快跪下!”

小太监欲哭无泪,只好跪在砖地上。

过了片刻,皇帝在贵眷重臣的陪同下去后殿查看寿礼,一眼看到自己十几岁的好儿子正骑在太监身上,如幼子般骄横的发号施令。

“……”皇帝怒气上涌,冷声道:“谢荣!”

谢荣回头,一眼看到父皇冷着脸站在廊下,酒意醒了大半,忙起身跪倒。

“你以为自己是三岁幼童么!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气度!”皇帝强压怒火:“立刻滚去宫中闭门思过,别让朕再瞧见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楚王看父皇满面怒火,宛如脚下踩轮一般,飞速撤出大殿。

安贵妃看儿子当着众人被驱逐出寿宴,面色一时间有些扭曲。

皇帝叹了口气,连寿礼都没心思查看了。

皇长子是个君王的好苗子,但却不是个囫囵人。

二儿子是个骁勇的将军,但根本不认识几个大字,别说治国,连人心都看不透。

老三走几步都飘忽,老四又被伺候成了顽劣的脾气,这以后江山万一有个差池,连个能撑场面的人都无。

魏丞相看透了皇帝的心思,上前温声道:“陛下不必心焦,四皇子年纪还小,又不曾受教,进太学念书后,定会明理知礼。”

魏丞出谋划策,随皇帝打下江山,是皇帝最为倚重之人。

皇帝听了这番话,心头登时宽慰不少。

前朝的皇子,年满八岁就会去书房读书。而他和不少贵戚因着开国打江山,并没有精力去重视子侄们的教育。

若是在宫中开太学,孩子们岂不是都能受教?

马上得来了天下,治天下依然需要用谋略见识啊!

皇帝点点头,边走边嘱咐道:“魏丞,此事不能耽搁,选些稳妥的世家子,还有开国勋臣的子侄——让他们随皇子一起进宫念书!否则就算封王封爵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底下人牵着鼻子糊弄?!”

魏丞应道:“陛下放心,臣会处理好此事,尽早开太学。”

寿宴结束时天色已晚,月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下清幽如水的纱幔。

萧棣如一头矫健的幼豹,趁着大家散场寒暄,轻盈无声的翻过假山,落在御河边隐秘的露台中央。

严良已经在此地等他。

“主子,”严良开玩笑道:“我好歹是宫里的右侍卫统领,您在宫中这么翻山越岭的,也太不给属下面子了吧?”

“说罢。”萧棣没心思同他玩笑,瞥了一眼周遭,单刀直入:“消息查得如何了?”

“并未在回纥看到将军身影。”严良忙道:“但是回纥逐草而居,又较为分散,将军有可能在别处。”

萧棣抬头望着清亮的月色,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跟着,不必惊动回纥的人。”

严良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事甚为蹊跷,属下觉得和将军的案子有关。”

萧棣看向他。

“当时看到将军身在回纥的,除了陛下派去的监军,还有一支人数四五十人的宣府飞骑,大家夜袭时看到将军,又一同上奏异口同声,才坐实了将军叛逆。”严良悄声道:“但离奇的是,有个随军文书推说身子不适,并未随他们夜袭敌军,没过几日,便说难耐漠北严寒,飞速离开了军队。”

“那文书并不是一般人,而是许家身份贵重的公子许徽舟,他去军中完全是为了历练。”

“他一个贵公子,从漠北骑马飞奔至江南,所用却不过四五日,倒像是……逃命一般。”

萧棣心中一凛,立时意识到许家也许是案情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