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野松(2)(2 / 2)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首页

许家……萧棣皱眉,许家清贵,和谢家是世交,他记得那次去救谢清辞,救了之后就把谢清辞放到了江南嘉善的许家。

谢清辞一下马就被那许家的小子搂在了怀中。

萧棣声音发冷:“许家那小子回家后有何动作?”

“闭门不出。”严良道:“属下遣人去打听,说是许父恼怒儿子擅自离军,动家法把儿子打得下不来床,谢绝所有人探访。”

“谢绝所有人探访……”萧棣眸中闪过探究,冷笑道:“许公子的心思,倒真让人琢磨不透……”

“属下觉得他身上一定藏着一个秘密。”严良眸光坚定:“而且,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

“人家谢绝访客,”萧棣懒懒道:“你还能把他拉下床?”

“许父一直想继承父业出任礼部尚书一职,但京城始终没有出缺。”严良道:“他们家若来京城,就好下手了。”

萧棣眼中闪过阴戾,缓缓道:“知晓了。”

过完寿宴,皇子们便要搬入宫中了。

顺着内金水河缓缓前行,宫禁大得几乎无边无际。

铜鹤口中升起袅袅清雾,又转瞬被风荡涤吹散。

一行人到了临水而建的流云宫,宫殿有几扇敞亮的轩窗,恰对着浩渺的水波和盛开的荷花,极为清凉舒爽。

谢清辞移开目光,不去看窗外的荷。

上一世,他也住在这里。

还被萧棣强硬的命令养那喷溅了鲜血的荷花。

本是有阴影畏惧的,但也许是住惯了,又鬼使神差的选了这里。

望着萧棣沉默着搬运物件的身影,谢清辞轻轻勾起唇角。

上一世因为他行事诡异,阴晴不定,再加上许多旁的原因,才让萧棣成了那么凶煞的暴君。

这一世他已能控制自己的思绪。

自然一切都将不同。

“三弟,这是什么?”谢怀尉来凑热闹,疑惑的看了看箱子里的蒲团:“边缘都破了也不丢?”

“哦,萧棣用的。”谢清辞道:“你没留意他每日都要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这蒲团他坐习惯了,就拿来继续用。”

“这……那么多黄花梨红木的摆件你不拿,拿一个破蒲团入宫……”

谢怀尉哭笑不得,顺手将蒲团摆在萧棣院中的台阶上。

说来也好笑,萧棣明明是那么高大,看起来刀枪难侵的一个人,却偏偏爱坐那阶上,还总爱抬眸看谢清辞,倒像是格外逆来顺受,格外乖巧似的……

“殿下,这个您也遣人拿来啦。”春柳看了看那沉重的,有轮子的黄花梨木椅:“您的腿伤都好了。”

谢清辞努努下巴,很随意道:“萧棣要用啊,他的腿还没好透呢,出门走走,回到宫里就坐这个吧。”

不远的檐廊处,萧棣漆黑的眸子微微怔忡。

他向来随身携带的东西极少,心无挂碍,对用过的任何物件自然也毫无眷恋羁绊。

可他没想到,谢清辞会将他平日里用惯的东西带到宫中。

这些随处可见却偏偏被他用顺手的物件,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小钩子,轻悄地钩住了他那无牵无挂的心。

它们沾染着光阴的味道,提醒自己过往的痕迹。

萧棣眸光微动,偌大而陌生的宫殿,倏然和他紧密相连。

之前轻飘飘的,如今却被紧紧坠住。

让他有重量的,并不是了不得的名贵物件。

是一个破蒲团,一个用惯的椅子。

还有……一个没什么气力的谢清辞。

“这又是什么?”谢怀尉发现了一个白瓷碗,碗口大而深,一点儿不名贵,碗沿上画的是一只叼着骨头,眼巴巴跑过来找主人的大花狗。

“我在琉璃厂随手买的碗筷茶盅,上面印的大花真招人疼怜。”谢清辞喜滋滋道:“这个碗,阿棣用着顺手。”

谢怀尉心里有点醋意:“呵,还是萧棣,又拿蒲团又拿碗,不知道的以为你收了个儿子养呢……”

醋劲儿上来没了兴致,也不想去看那箱子里都是些何物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想割舍大花!”谢清辞拿起那白瓷碗看了看:“眼睛水灵灵的,我看到它都想摸摸,才舍不得丢弃。”

萧棣恰去了前院,回来时只听到最后一句。

他的眼神登时幽深了几分。

不想割舍大花?水灵灵的眼睛?

一见面就想摸?还舍不得丢弃?

站在宫苑窗畔的萧棣不动声色的沉下眼眸,看来谢清辞果真喜爱乖巧柔弱的。

萧棣如猎犬一般警惕的飞速扫过流云宫上下的人。

还好哥哥身边没此类人物。

萧棣蓦然又转念想到,谢清辞虽已开始关心照料他,但却总是敏感的保持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萧棣咬着牙冷冷思索着,也不知那大花是何模样,竟引得谢清辞如此想要亲近!

难以言明的妒意不受控制的翻涌上心头。

萧棣正盘算如何见大花一面,已听春柳喜滋滋的声音响起:“殿下,你猜我寻到了什么,许公子给您送的帐中香被我找到了!”

“徽舟送的?”谢清辞忙笑着起身:“这还是他两年前送我的,没两日就丢了,春柳你竟然能找出来……”

“被您塞在信里了啊。”春柳道:“我也是方才翻箱倒柜收拾,信封掉在地上,才发觉的。”

谢清辞垂下长长眼睫,全身泛起冷意。

这是自己在重生前走剧情时,如行尸走肉般放进去的,他记得上一世,许徽舟的确曾被人指和青楼有染,那帐中香便是证据,也因为此事,许徽舟一直不被朝中的文官清流认可……

萧棣眉心微挑。

帐中香……自然是谢清辞每晚睡下后日夜沁润的香气。

他最贪恋谢清辞身上微甜又清新的味儿,像个初春的果子般诱人去采……

难道谢清辞身上的味儿,就是这个帐中香带来的?

那送帐中香的,能是正经人么?

萧棣面如寒潭,如同一只狼崽发现自己的领地被旁人的气味占据,发出危险的低吠随时准备腾空而起。

但他迅速平息了情绪,将身上的戾气收敛得干干净净,懵懂又无辜的凑到谢清辞身畔,踌躇半晌,声音微哑的开口道:“殿下,什么是帐中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