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80、刘璋(1 / 2)骑砍三国之御寇首页

另一边的成都城,益州牧府内。

侧室内,仍旧灯火通明,因辩论结束,堂内气氛不复起初的剑拔弩张,鲁肃安坐席内饮茶,与几个蜀中士子谈诗论画,倒也算是谈笑风生。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诸人皆停下话头,转首去看,见来人却不是早先离去的王累,而是一个澹扫蛾眉的侍女。

入来室内,侍女对众人款款万福,旋即轻声问道:“请问哪一位是扬州来的贵客?”

鲁肃闻言连忙起身,“贵客不敢,在下扬州鲁肃。”

“尊使有礼了。”那侍女说道:“老爷相请,尊使请随奴婢来。”

“有劳。”

因为夜色已深,刘章没有在正厅接见鲁肃,而是私室相见,室内红烛高烧,亮如白昼。

鲁肃进得前堂,打眼一扫,只见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坐在桉后,王累则相陪在侧,心知那人便是刘章,当即先行躬身行礼:“扬州左吏鲁肃,拜见刘益州。”

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道:“尊使免礼。”

听到这话,鲁肃起身,抬头一看,刚好与刘章打量他的眼光直接交触。

但见这位益州牧年约三旬,面色白皙,眉清目秀,气质文秀,让人一见便知定是大族世家的良好出身,只可惜脸型稍嫌削瘦,再加上双目神光不足,便显得有些神采暗弱了。

他在打量刘章,刘章也在看他,眼见鲁肃与一般儒生全然不同的体形神采,刘章亦是双目一亮,唇角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柔声道:“久闻厉阳侯帐下英才济济,今日见到鲁使者这等风采,便知传言非虚。”

“听说他有书信给我?请尊使拿来,容我观看。”

“是。”

鲁肃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一旁的王累,由他转呈给刘章。

才入眼信上的笔迹,刘章便脱口赞道:“好字!观此字迹,便知王州牧有大才也,难怪能以布衣之身,崛起草莽,掩有今日基业...”

好字?

鲁肃闻言有些讶然地看了眼刘章,王政的书法值得一道的就是气概雄浑,单论字迹本身其实十分一般,遑论当的了一个好字,更别说什么通过观字能看出其有大才了...

他却是不知,刘章这话其实倒也不是拍马屁,虽是宗室出身,但因为是刘焉的幼子,刘章自小颇受宠爱,在学问上其实造诣不高,眼光自然一般,本就分不出书法的好坏,看的顺眼便随口夸上一句。

欣赏了一阵子,才继续看下去,其上话语不多,大略言道:“荆州刘琮,陷我豫章,擅起边衅,此无道也,今吾承阜陵王之邀,统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伐荆襄,讨其不臣...”云云。

如果说这几句话还算的上冠冕堂皇,是打起来刘赦的旗帜来请刘章参战,那么在书信的末尾,有一句话却就是直指扬州与益州两家的私利了,或而言之,便是王政许诺给刘章的好处。

“刘琮无道,若能克复荆襄,上可削此乱臣,报天子之皇恩,下可拯救苍生,扶百姓出水火,愿与刘益州共匡汉室,同整山河,永为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

看到此处,刘章眼皮跳了一挑,什么共匡汉室,同整山河,是割据山河吧?

他不动声色地瞧了鲁肃一眼,把书信重新叠好,放在桉上,却不就此针对书信展开话题,而是岔开话风,缓缓地说道:“听王公有言,方才尊使在外堂之上,曾自比苏秦、张仪,此语果有之乎?”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苏秦、张仪,纵横士也,非肃之愿效者也,肃虽不才,更愿学步子贡。”

“子贡?”刘章闻言一怔,“此是谁人?”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累大觉尴尬,而鲁肃更是立刻在心中有了定论...

看来这位益州牧虽然出身高门,却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啊!

一边暗中吐槽,鲁肃面上倒是不露声色,依旧恭恭敬敬地道:“子贡,便是端木赐,孔门七十二贤,儒家十哲之一。”

与武庙十哲不同,儒家十哲在两汉便有说法,源自《论语·先进,从德行上论,有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四位;言语上则是宰我、子贡;政事上则是冉有、季路,最后在文学上推崇子游、子夏。

“噢?不知此人有何优异,能入儒家十哲,且令尊使愿效彷其志?”

“子贡善辩,纵横家之祖,此其一也。‘可与言《诗’,文学出众,此其二也。‘赐也达’,子贡通情达理,有非凡的政治才能,此其三也。‘货殖焉,臆则屡中’,在理财和经商上,他也有着卓越的天分,此其四也。”

鲁肃道:“世人都认为十哲首推颜回,但是肃却认为子贡才是当之无愧的‘十哲’之首!”

刘章来了兴趣,“为何?”

“当春秋乱时,诸国纷争,颜回之贤,无利百姓,而子贡之贤,合乎时宜,用之则国兴民富,不用则国亡民穷,”鲁肃正色道:‘若不能经世济民,单是独善其身,怎堪圣贤之誉?”

刘章不由微微动容,思忖片刻,缓缓点头:“尊使所言,不无道理。”

既然连许靖、王累这样的臣子都先做过了解,对于刘章这个益州牧,鲁肃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出使之前便对其的脾气,性格,喜好有所了解。

而在鲁肃看来,刘章是一个真正仁义爱民的君主,和刘表的优待士人以求名誉不同,刘章不仅对士族,臣子好,对百姓也颇为爱护。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性格懦弱,器非英杰,才非人雄的情况下,刘章却能获得不少人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