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不吃不喝,沉在水底打蔫。”南征也点了根,看向一旁蜷尾坐着的鲛人,“鳞都被你打掉了。”
“你怎么不看看我。”蒋宇童舔了舔嘴上的血,一抬胳膊。
“童哥我错了。”南征一脸抱歉,“接下来咋整?”
“咋整,给他吃点药呗咋整。”蒋宇童拨落寸发上的水珠,“去,给我找套干净衣裳,我去买药。”
蒋宇童走后,南征蹲在鲛人跟前,于心不忍的瞧着他。左髋骨和小腹下方掉了好几片硬鳞,鲜血从伤口渗出来,衬着冰蓝色的鱼尾显得触目惊心。“疼了吧。”她关切的问,鲛人却看也没看她,冷冷的盯着某处。“童哥会武,不过她没对你下死手。”
闻言,鲛人的眼珠缓缓转动,盯向她。
不知为何,南征觉得在他的眼中似乎藏着一种委屈。
蒋宇童买了一兜子药,内用外服的,她先是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将酒精棉往茶几上一推,“你先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这次南征想得比较周到,不光自己换了衣服,还拿来一条毛巾被披在鲛人身上。她和蒋宇童研究了半天,决定还是给鲛人吃中药,头孢太猛,万一过敏就完蛋了。
“你自己行吧,我先回去了。”蒋宇童站起身,几米开外她都能感到这条鱼对她浓浓的敌意。
“成,改天我找你喝酒。”南征把她送到门口。
房间安静得令人窒息。南征望着一地狼藉,满心无奈。鲛人扭头望着窗外,面若冰霜。她惊奇的发现,他的头发竟然全干了,柔顺飘逸的披在身后。再摸摸自己的,依然湿哒哒的。真是神奇的物种,她再次感叹,清理干净地上的积水,拿过药袋子盘膝坐到鲛人对面。
鳞片剥落处露出粉红的肌肉,渗着丝丝血色。南征取出一块酒精棉,直接怼在了他髋骨的伤口上。鲛人身子一僵,目光迅速落在她脸上。
“忍——”她拉着长音说,丢开弄脏的棉球,捏出一个新的,酒精滴在破损处,光着瞧着都觉得杀听慌。为了转移鲛人的注意力,她自顾自的说着“你要相信组织,我和童哥都是爱护你的,我可是亲眼见过她一个人娄二三个小混混不在话下,所以说嘛,她没想跟你动真格的。”边说,边将棉花球怼在了鲛人腰下掉鳞的地方。触碰到的一刹那,鲛人整条鱼都僵硬了……
他直直的盯着她,海蓝色的眼眸深处暗潮涌动。
“你就别怪她了,鱼。她是我最好的哥们。记得以前我总跟在她屁股后面装.逼,童哥打头阵,先把敌人干趴下,我再上去补一轮搬砖折凳什么的,哈哈,想想可真有意思,那时候大伙都看古惑仔,做梦都想当陈浩南。”
她说得兴致勃勃,冥冥中觉得有两道目光近距离砸在她脸上,一抬眼,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鲛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
“马上就好了,乖。”南征以为他是疼蒙了,换上新的棉球飞速的在他腰下一顿胡噜,末了还用指尖轻轻抚了抚,“掉了三片鳞呐,这得啥时候能长上。”
鲛人的心都被她弄乱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夜色,不觉双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