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还是没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没办法接受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报复变成一种笑话,“不可能,本相不可能搞错,若不是你母妃……那会是谁?”
“会是谁?”顾玄像是疯了般咆哮着向荆郁冲了过来,“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把灵噬蛊的解药给你,你告诉我……”
荆郁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身向外走了去。
“你别走……你回来……荆郁,你告诉本本相,你告诉本相,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害了我的念儿?你回来……”
随着咆哮声越来越远,身后的流萤忍不住开了口。
“主人,你方才与顾玄说了什么?他怎的听后如此激动?”
“没什么,交代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哦,我已经去探查过了,乐童却如王妃所言的那般,是王妃从小馆里赎出来的,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倒是王妃……”
荆郁眉宇微皱,“有什么话就说,你何时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流萤咳了一声,低声道:“倒是王妃,处处透着不对劲,与秦墨的关系也……”
流萤说着拿出了那日被乐童偷偷扔进湖里的玉佩递给了荆郁,“主人,这是那日王妃托乐童扔掉的玉佩,据我所知,这玉佩乃一对鸳鸯佩,另一块……另一块在大梁镇北侯之子秦墨身上。”
流萤本以为她家主子听后会大发雷霆的,但却只见她家主子又把玉佩扔回了她手中,语气淡漠道:“这与本王有何干系,他高兴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要妨碍到本王的大计就行。”
他说的极其淡漠,流萤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只是它不知道,方才还一脸冷漠淡然的人却在回到屋内后又屁颠屁颠的爬上了人家的床。
——
苏陌这病一来就来势汹汹,尽管已经精心调理了但还是时常觉得疲惫乏力,不过这几日小傻子倒是省心了许多。
不吵着问这问那的,也不闹腾了,甚至还出奇的贴心,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从来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不知道被人照顾着是什么滋味。
如今来看,感觉还不错。
小傻子虽傻,但确出奇的会照顾人,端茶倒水喂药事无巨细,甚至比侍女照顾的都还周到。
这让苏陌不禁产生一种荒唐的想法,要是小傻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小傻子可是男主,日后恢复时想起自己曾给人端茶倒水还暖……
说起暖床,苏陌很是费解,他不知道小傻子究竟是哪里听来的这个词汇,不光日日挂在嘴上还非爬进被窝给他……
想到这些,苏陌不禁叹了口气,如今他是被伺候舒服了,可日后呢?
待小傻子恢复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这些蠢事那不得杀他灭口啊!
唉!
兜兜转转他终究还是得死,而且一想到小傻子日后变脸的模样,他顿时觉得越发没有食欲了。
吃完荆郁喂过来的最后一口,苏陌轻轻推了推荆郁抬着碗的手,疲惫道:“不吃了,我想休息会儿,你先去找他们玩会,别乱跑知道吗?”
可他分明没吃几口。
荆郁缓缓放下碗来,流萤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人真的会死。
他不懂明明只是轻微的一点小病小痛这人怎的也会弱成这般。
他身边的人个个都身强体壮,从没见过这人这般脆弱的人,想起昨日这人晕倒时的模样,他心里莫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倒不是真的如流萤所说的那般被叶兰君的美貌给迷住了,只是无聊了这么多年,难得发现了件有趣的事,他可不想这人这么快就死了。
每每起这几日他故意装傻逗叶兰君时不时露出的那害羞脸红的模样他就觉得一阵莫名的神清气爽。
名声分明摆在那里,不远万里嫁来北晋甚至还不忘带上男宠,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点都经不起逗,每每露出的表情与神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常年就连花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