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与非反问:“你怎么掀?”
姜余切:“把土块抠开呗,能怎么掀。”
虞与非摆了摆手:“你去看着门,我来。”
说着她凭空挥出了一把剑,姜余切看到后大为欣喜:“你居然可以和本体同时出现了!这修为突飞猛进啊!”
想来是琅嬛阁位比神界,虞与非多在里面呆着所以修为才得以如此快速的精进。她摆了摆手:“别贫了,赶紧干活。”
姜余切出了庙宇,站在门口看着外边的黄昏。虞与非持着破浪,在地面上挥出两道剑芒,登时整个土地面都被切成了格子,飞沙走石扬起一片尘土。虞与非挥了挥脸边的飞尘,暗自嘀咕:难怪修仙的都那么厉害,想不到这仙剑威力这么大,真叫她长见识了。
掀开一片片土块,虞与非忽觉腿上一阵麻。低头一看,只见裸露出石板上的文字都迅速往她腿上钻。她倒吸一口冷气,赶紧退到一边没文字的地方站着。
姜余切回过头来:“怎么了?”
虞与非摇了摇头:“没事。地面都翻开了,过来看看吧。”
地面上的石板排成了一个长条,上面刻写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就如同当时在彭蠡看到的一样。
姜余切进来,两人面对面立在石板两侧,一同辩识着文字。
“……又是禁术式。”姜余切蹙眉。
虞与非通读了一番,道:“这上头的文字,是叫某个地方的空间绝对封闭,外边进不去里边出不来。不过这禁术式因为被庙宇墙壁截断了所以不完整,也就只发挥了一部分的作用,没让这神庙完全封死。”
姜余切抬眸:“既然是叫‘某地’绝对封闭,那是不是完整术式并不是作用在这个地方,而是另有地点?”
虞与非颔首:“不错。正是这神庙四面墙一围,这般掐头去尾,再加上供了个和神明搭点关系的‘神’,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完了地面,虞与非又转身去检查那所谓的神像。按理来说,既然有此神力能,那神像中必然有货真价实的神体。这泥像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虞与非也不能贸然拆解,便拍符召道:“刹影!”
铜镜应声而出,落在了她的手上。
虞与非举着镜子,先照了一番地面,将这一地的禁术式都录了下来,尔后才对着神像照来照去。
把神像四面八方都照了一遍,回过头来再查看镜像,却是呈了一堆乱如麻的不明图像,根本看不出是啥。
正在虞与非猜测镜中所谓“神体”是何物时,姜余切忽然拉住了她:“跟我回琅嬛阁。”
“嗯?”
虞与非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了?”
姜余切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你的腿。”
虞与非“啊”了一声。
周围景色已然变换,二人已经坐在了书阁的地面上。这回姜余切甚至不跟她客气了,直接摘掉了她的靴子,把裤腿挽了上来。
小腿上爬了十几个字,在进入琅嬛阁之后一点一点的褪色变浅。姜余切盯着那些文字都消散之后,才松开了她的脚踝。
虞与非把裤腿放下:“居然叫你看出来了。”
姜余切忽然捏住了她的脚踝,用力往她的方向拉了一下。虞与非“哎”了一声,却听见姜余切低声道:“以后受了伤,不要瞒着我。”
虞与非一怔,平日的嬉皮笑脸此刻却是说不出来了。她喉头一哽,应了一声:“好。”
姜余切还握着她的脚踝。
“那个……赤染君,你握得我有点疼。”
姜余切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使了大劲儿,赶紧松手:“抱歉。”
虞与非把腿抽了回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虞与非自然不会让二人独处的环境继续这般尴尬下去,她拿着镜子问姜余切:“你是个懂得,快来认认,什么神体能长这模样?”
姜余切盯着看了一会儿,半信半疑道:“我怎么觉着……像是头发?”
“啊?”
虞与非诧异地看着镜面上的黑色乱麻,“嘶”了一声:“哪个神明这么倒霉,被薅了这么多头发,怕是秃了吧……”
话说到一半,两人都愣住了。
虞与非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这难道是……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