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开始无意识地吐露一些话语，“任务……失败，主子不会饶、饶了我，杀……”

“杀了我……”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痛快的死去，横竖都没有好下场。

谢蕴清放低声音，循循善诱：“只要你说出背后的主子是谁，我就给你解毒。”

“解毒……”杀手混乱中闪过欣喜，似乎以为抓到了生机。

还是不说。

谢蕴清有些失望。

就在谢蕴清想要退开时，杀手猛地睁开眼，红色的血丝在眼白扩散，狰狞无比，杀手从地上猛地弹起像是弓箭一般朝着谢蕴清张开嘴，齿缝中夹着一块锋利的贴片。

“主子小心！”

“小心！”

两声呼喊来自谢三和沈星衡。

谢蕴清猛地后仰，避开飞出的铁片，袖中匕首出鞘，雪亮的匕首刺中了杀手，将他重新击倒在地上。

“咳咳咳……可惜了。”杀手不甘地盯着谢蕴清，眼中泛起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明明伪装的很好。”

谢蕴清冷下神色，如果刚才还跟笑面虎一样，这会儿已经像是被激动的凶兽，祥云靴狠狠地碾压杀手的脸，她作势要拔出匕首，似乎已然动怒。

杀手眼中闪过解脱，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恶魔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谢三，把他的牙都拔了。”

杀手这时才发现，自己招惹的角色不是一般的贵公子，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鬼，根本没那么意气用事，他以为对方会照着自己的设计入套，这样他才能不辱使命。

一切都完了。

“我说。”

谢蕴清擦拭着匕首，容颜在烛光下如梦似幻，从沈星衡的角度来看，“他”的眉毛很淡，一双眼睛古井无波，黝黑恍如无底深渊，让人惧怕。

他屏气凝神，在心里给对方贴上心狠手辣的标签，半晌迟疑的开口：“你……真的是明煦吗？”

“脑子还没坏的彻底。”少年吹了吹已经干净的匕首，缓缓将它放进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套子，纤长的睫毛低垂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把“他”跟之前那个轻描淡写收割人命的狠人联想起来。

谢蕴清抬头看了沈星衡一样，唇角牵起。

“咕咚……”沈星衡被这笑容吓了一跳，生理性的恐惧，感觉这人笑着笑着就要给他来一刀

明煦虽然纨绔，却绝不可能像眼前的人一样，铁血，冷漠，嘴角勾起的时候仿佛地狱红莲，沾染了血色与邪佞，引人好奇的同时内心颤抖，不自觉地仿佛在触碰死亡。

疯子。

对，只有那种肆无忌惮的疯子才会如“他”一般，邪气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