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衡望着一封快马加鞭的书信,脸色渐渐凝重。
他离开博陵后就直接去了北漠,这几天北戎人又有些蠢蠢欲动,几个部落厮杀,北戎牙庭不出意料的话可汗已经换了人当。
他对这些北戎人的内斗乐见其成,唯一担心的是北戎借着内斗暗地里收服其他蛮族,比如羌族,羌族部落常年待在狼神山的另一边,与北戎隔着一座难以逾越的雪山。
这座雪山高大巍峨,地势陡峭,给羌族创造了一个天然屏障,远离了部落争端。
羌族向来是中立,背靠着狼神山,地产丰富,一直与晋元国有来往。
如果北戎攻下打羌族,难保晋元国势力会不会渗透进去,到时候北漠形势将更加严峻。
这个节点有人刺杀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沈君誉把怀疑的目标分为三个。
第一,自己得罪过的人,或许是上京某个世家,或许是崔氏。
第二,北戎,不过这个可能性较小,因为小皇帝的信中说明了对方似乎是大梁本土的死士,并且背后之人可能对上京的情况有不少了解。
应该是沈星衡离开上京,对方就一直派人跟着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第三,晋元国一直有探子在大梁暗中监视,有些人手伸得太长。
不过,小皇帝这次出门就带了谢三和一个侍女,还有商队这种东西遇到了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根本不抵用。
苏葶那儿情况不太好,小皇帝应该是想要拉拢苏葶。
沈君誉自言自语,“可真狠呐,北戎有种驯养方法叫熬鹰,让野兽深陷绝境,再伸出援助之手,慢慢地磨掉对方的锐气。”
沈君誉将信纸对着,里面的字迹疏狂磊落,都说字如其人,“他”还真是,野心昭然若揭。
“沈阙,你带一队人去颍都渡口接应。”
“是,将军。”
三天后,颍都古渡口。
谢蕴清随意瞥了一眼站不稳的沈星衡。
这家伙还是看不清形势,总是要逃跑,谢蕴清只好用弄影给的迷药,类似于软筋散给人每天吃一点。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麻烦精了,谢蕴清舒了口气。
沈阙早早地等在了渡口,顺手接过作天作地的二公子,随便把了一下脉,没事。
“公子,将军吩咐留十个人保护您。”
谢蕴清惊讶,“他在北漠还好吗?”
沈阙恭敬道:“将军一切安好,他嘱咐属下将二公子送往陇西郡河东城,那里有将军的友人。”
“路上看紧一点,这包药给你,每次吃一点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可以保证他没力气乱跑。”谢蕴清示意玉竹给药。
沈阙有些感激,他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公子也很头疼,反正将军没说怎么把人带过去。
而且,如果二公子乱跑,他也保不住对方的性命。
谢蕴清目送对方带着沈星衡离开,上了渡船。
顺风顺水,下午就能抵达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