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珩帝抱着一不明女子回到寝殿明元殿时,愣呆了殿内殿外伺候的人。
敏德最先反应过来,跟着就进入了内殿,得知情况后忙吩咐人去请太医来。
当然,在珩帝出现搀扶周拂宁一把时,躲在一边观察的慈宁宫的人就已经悄悄赶回去报信,周拂宁昏倒这样的消息在诺大的皇宫中自然是瞒不住的,更别说是珩帝亲自抱着她回了明元殿。
得了消息,沈太后惊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慵懒卧在软榻上,并不见着急。
琴芳将回禀消息的小宫女打发出去,替沈太后轻摇着团扇。
“太后不去明元殿瞧瞧?”
沈太后面目安然,适然道,“本宫去做甚?”
“您就不担心陛下被那北齐公主所惑?您也听成福回禀了,晋和公主,容姿过人。”
琴芳刻意加重了容姿过人四字,沈太后仍是满不在乎。
“珩儿并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她对她的皇帝儿子满怀信心。
“那为何陛下会出现在郁芳园?”
本该在修政殿批阅奏章的秦珩,却换了常服意外出现在郁芳园,而且那么巧撞上被晾在园子里的周拂宁。
“而且……”琴芳一顿,有些犹豫地看着沈太后,在请示该不该说。
沈太后支起一只手在额边,“你在本宫身边伺候这么久,有什么话不能说?”
琴芳这才道,“当初陛下是站在楚王那一边,并不愿意接受和亲的,是娘娘怕楚王借此军功越加得意,更何况当时背后又有连国突袭,恐楚王不忠与之勾结,这才暗里联络了朝中大臣并亲自苦口婆心地劝说陛下,这才使得陛下答应。”
“陛下与楚王向来亲厚,就怕陛下心中因此事与您怄着气,您要给这北齐来的公主一个下马威,并且以她来折辱敲打北齐的颜面,偏偏陛下就在这时出现在晋和公主身边,还众目睽睽将人抱回寝殿。”
“奴婢说句犯上的话,就怕陛下是为了与您置气,故意与您对着来呢,您要晋和公主在冀国如身处水深火热,而陛下却偏要宠着她,说不定……”
剩下的话琴芳没有接着说,但听者心如明镜,说不定珩帝还会给周拂宁一个不低的位分养在宫中。
沈太后甚至想过,依秦越的性子,既然看不惯和亲,那么无声无息了解周拂宁性命也就是了,反正北齐也不敢多说一句。
而她恰好可以此事为由,在秦越回国质问珩帝为何答应和亲时,将他治罪,就算不能伤其根本,至少也能灭其气焰,叫朝中众臣和天下百姓瞧清楚,这冀国江山究竟由谁做主。
可哪想到,秦越不仅安稳将人送到,且复命时并未表现出丝毫对此事的不满。
沈太后因此沉了眉,“让人去明元殿问问。”说罢,又嘱咐道,“莫要叫陛下察觉。”
明元殿中
太医院张院正着急忙慌赶来,以为是龙体有何不妥,结果却见珩帝坐于外间,正闲适用茶。
珩帝以十三之龄登基,在兼任摄政王的楚王秦越五年的辅佐下,安抚乱局,整治朝纲,如今已有十八,可独立理政事。
又或是秦越将他护得太好,他虽有威严,却还远不够,且受制太多,有时脾气不是那么好,可以说是有些逆反。
能让他又敬又怕的,唯秦越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