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温尽欢觉得没必要和他说，于是就没说了。

“嗯，觉得不重要就没跟你说。”她实话实说。

“我真的觉得没必要，何况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所以你也别担心。”

温尽欢说完后，周玉锵没有回答。

车继续行驶着，车厢里沉默下来。

准备到家时，周玉锵唤了声，“欢欢，”

“你离职吧。”

温尽欢愣了一下，她瞧着周玉锵，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他也基本没开过玩笑。

“真的没必要。”她说，“你不相信我？”

“不是。”

周玉锵反驳了句就没下文了。

沉默的两人回到家里，周玉锵去做饭。

温尽欢找了机会随意聊聊，“今天没有课，还有时间去接我。”

“今天不忙。”周玉锵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餐后，周玉锵去了书房，温尽欢洗澡出来，他还没出来。

平时，温尽欢很少进书房，刚刚吵架了，温尽欢就想进去看看，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

周玉锵坐在电脑前，身上的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两个，领子微敞，衣袖被他折到手臂，手指敲着电脑键盘。

鼻梁上架着一双金丝框眼镜，在流转的白灯下增添了几分禁欲感。

他见到温尽欢进来，慌了一下，情绪很快被他掩饰起来。

他浅笑道：“欢欢，我给你找了新的公司，把你的简历投给他们人事部了。”

“……”

周玉锵继续说：“比你现在的还好，离家也近。”

“周玉锵。”

温尽欢有些被气到了，“我没想换工作，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而已，在公司里也没说过话，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欢欢，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为什么他有助理还叫你跟他去出差。”

“什么出差？”温尽欢疑惑。

“你洗澡的时候他给你发的信息，叫你跟他去出差。”

温尽欢心存疑惑，转身出去。

“欢欢。”周玉锵身子一倾，喊了一声。

回来时，温尽欢手上拿着手机，总监的信息在一个小时前，说公司派的任务，带上她到临市出差三天，时间下周。

“不准去出差。”

周玉锵起身，越过书桌到温尽欢身边，刚沐浴过的她身上流动的香氛的气息，头发带着湿气。

他心头一动，再次提起，“欢欢，离职吧。”

温尽欢回信息问他出差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吗？

总监回还有个助理。

温尽欢抬眸瞧着周玉锵，“就因为这个，一定要离职吗？”

周玉锵的占有欲和强势越来越清晰了。

先前还收着，现在快要暴露出来。

晚上温尽欢口渴醒来，起身开灯，却不见床边的人，余温也没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在的。

她出到客厅喝水，见书房还在亮灯，就走了进去。

檀香木的桌面上有个白色的药瓶特别显眼，周玉锵在书房睡着了，电脑上打开着文件。

温尽欢轻手轻脚，进去，拿药瓶看了看，药瓶上没有一个字，是全白的，有被撕过的痕迹，大概率是周玉锵不想让她知道。

温尽欢拧开盖子，药丸的颜色纯白，她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药，拿走了一粒，回到房间，用手机搜了半天，啥解释都有。

于是她直接问了M系统。

【抗精神药物，狂躁抑郁症又称为情感性精神病。】

“他吃药多久了。”

【从他意识到自己有问题就开始吃药了，高二有一次你去为班上的球队加油。】

温尽欢错愕，高二……快六年了。

【暑假向你告白的那个男生一直加不上你的联系方式，还有你经常感觉到你好友人数减少，都是周玉锵做的，高中的时候他用电脑控制你的手机，在你的手机上安装了个全能追踪器软件，谁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会比你快一步先收到，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加得了你的号。全能追踪器也能定位你的位置，掌握了你全方面动静。】

她被监控了六七年。

周玉锵太可怕了。

“这些一开始你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M系统观察过，周玉锵没有伤害你。】

温尽欢气笑了，“所以就不跟我说了？以后不管有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到底谁是被服务的？”

【是，宿主大大。】

温尽欢彻底没有了睡意，坐在床边沿，手里握着那颗药丸。

她以为周玉锵被她带动的积极阳光乐观上进，却不曾想，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想到两人晚上讨论的话题，周玉锵还没给她答案，她竟然有一丝觉得不重要了。

周玉锵的疯狂正在慢慢的露出来。

知道了一切秘密，温尽欢却没有想立刻和他对峙的念头。

天亮时，周玉锵小心开门进来，看到温尽欢坐在床上，表情似乎在发呆。

他低哑的嗓音道：“欢欢，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