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你住客栈里的大通铺强吧?友情价,按客栈丙等的客房算,一天也得五十个大子吧?”
“这几天下来,怎么着也得有半贯了,算起来就是六钱银,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开销,我也不讹你。”
“念在都是‘同族’的份,哥哥我呢,又素来大方,这些不重要的就不跟你计较了,还我三十五两纹银,怎么样?够可以了吧。”
“不想跟我混,那就现在还钱,你立马滚蛋,我没有二话,若是还想跟我混,那就格老子麻溜出去学赶车!”
公输令张了张嘴,很想说,大哥,那些酒楼里的头等席面都是你叫的,你叫什么,我就吃什么。
还有,我也没想置办那么多好面料的衣服啊,不是你说,穿这么寒酸,给你丢脸,非要给我买的吗?
还有……算了。
这些都不重要,总之三十五两的巨款,他现下肯定是还不起的,也没想过跟这位“同族”的大哥分开。
于是沉默了一阵,指挥着傀儡出去,跟车把式学赶车,他与傀儡心意相通,傀儡学会了,他也就学会了。
而且傀儡由他控制,说得官话也比他好,这样与车把式交流起来也容易一些。
虽然少年心性总有叛逆,但一路从巴州到拙州清河县的这几个月,所经历的江湖险恶,让公输令比一般的少年郎不知成熟了多少倍。
这位公输氏的“少主”,自然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再说,这个“大锅”对他很不错,孤单的少年郎对他也是颇为依赖的。
斗嘴归斗嘴,可做事却不含糊。
见对方一脸的不高兴,苏钰笑了笑,说道:“行了,刚才就是开玩笑而已,兄弟之间,哪能把账算得那么清楚不是?”
“正所谓多个手艺多条路,你先学赶车,过后教给我,然后到了老妖山后,咱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练马术。”
“这一路还长着呢,老妖山只是起点,很多地方是不能用马车的,且走吧。”
公输令不高兴的道:“还不似尼索了算。”
苏钰亲昵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老妖山下有个叫临河弯的镇子,南北运河的必经之路,听说那里有一种鱼,名叫‘骨玉’。”
“就在那一片河道栖息,此鱼极是鲜美,特别是生烩,乃无美味,但打捞后却很容易腐烂。”
“运输极为不利,基本就是现杀现吃,因此县里府里的大老爷们也很难品尝到,有人用秘法封存,但也只为予皇家的贡品,想不想尝尝吗?”
“嗯嗯嗯!”
公输令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行吧,虽然一条生烩骨玉挺贵,但谁让老哥宠你呢?到时候请你吃(主要是我也想尝尝),等今年年末,我带去你京城,好好瞧一瞧那里的繁华。”
“大锅,听索京城的城墙都似白玉铸滴,所以叫白玉京,似不似真滴散?”
“我没去过,哪里知道,不过想来白肯定是白的,但未必就是玉石堆砌的城墙,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玉来铸造一座城,就玉石的本质来说,是十分脆弱的,谁脑子有坑才会拿玉石铸城。”
“好有道理的散,撒子才会拿玉砌城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