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七年一月,瓦尔库尔。
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大雪几乎掩盖了道路,让通行变得异常艰难。
冰天雪地不易通行,有聪明的人就想出了一些办法,去森林里砍了树木做起了简易的雪橇,两条木腿做底,几根木枝做衬,看起来简陋却也实用。
瓦尔库尔地处蒙特利尔东面,距离约有95英里,是一个纯粹的法国殖民地小城市。
路面的街道里几乎听不到讲英文的人,大家都熟练得操着一口魁北克式法文,这种小地方的人也许更懂得自己的祖先来自哪里?也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文化习惯的生活。
城市虽小,但当中亦可找到当年殖民时期的欧洲建筑样式。
此时的城市尚在风雪的包围里看不到真容,有人迎着风雪艰难地行走着,看不清面庞,只见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踏破雪层的嘎吱声,听着让人难受。
风雪里的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迎着风雪几乎让眼睛睁不开,睫毛上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雪橇上的人裹得很臃肿,双手捂紧了肚子,转身朝推雪橇的人大声地说道:“约瑟,我们还要走多远?”
约瑟好像没有听到,仍旧艰难地推着雪橇。
雪橇上的人又继续喊着:“约瑟,我们还要走多久?”
约瑟这时才从风雪中回过神来,也朝雪橇上的人喊:“卡米尔,坚持住,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可卡米尔有些无动于衷,甚至透过只露出的眼睛显现出了痛苦,眼中也不知道是风雨让她的双眼有些模糊,还是思绪太过糟糕,于是又说:“可是我现在很难受。”
约瑟一听她难受,立即停下了脚步,蹲身察看起来“亲爱的,哪里不舒服?”眼神里的急切无语言表,哪怕自己的双眼也被风雪弄得有些模糊。
卡米尔捂住自己的肚子,见约瑟很焦急的模样,于是又强装无事般回答:“就是刚刚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很不老实,动了几下而已。”
约瑟这才安然,双手覆上卡米尔的肚子,问道:“现在还疼吗?”
卡尔米就着他覆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安慰着“现在已经不疼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在,孩子会没事的。”可眼眶里的雾气已经厚重起来,只可惜约瑟没有察觉出来。
约瑟不确定地又问道:“真的没事吗?”
卡尔米讪笑“当然没事,只是天气太糟糕了而已。”说完也不顾约瑟的关切,催促起来“亲爱的,我们走吧!我可不想在风雪里迎接我们的孩子出生。”
约瑟回神,点了点头,继续推着雪橇艰难地行进着。
就在他们离开的雪地上,两人都不可能察觉到异样,只见苍白的雪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只不过风雪一过,就将它们吹散了覆盖了。
就连留下的深深浅浅的雪橇痕迹也都被迅速地掩盖了。两人的经过,都被风雪掩盖,更不会引起谁的注意,谁也关心大雪天里,两个冒雪前行的人?
……
另一边的蒙特利尔郊外,爱莎带着伍子洵进行冬季户外活动,两人裹着厚厚的冬衣,哪怕风雪天气里也丝毫没受到影响,只见你追我赶的场景。
两人为什么在一起呢?那还要从一九零四年的秋天说起。
爱莎在纽约偶遇彼得和霍斯特时,两人问她可还记得曾经的那个远东青年?她不置可否,反而问起了两人回美国后的境况“你们两个还打算回远东吗?”
彼得和霍斯特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回答:“目前还不知道。”
爱莎一听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却突然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伍子洵现在还好吗?他的入学如果顺利的话,也是应该毕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