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这才开口说话,那干枯柴柴的声音,传入人耳中,简直是一种折磨。
“我既然犯了死罪,该杀该剐由着你们。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常久冷笑,“还没有傻到头嘛,还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你这也不是第一次行刺本使了,本使就是十分好奇。我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一次一次行刺于本使?你能说说么?你上一次行刺于我,背后的黑手是谁,这一次行刺,背后的黑手,又是谁?”
“谁也没有。就是我自己。凡是靠近李临淮的女子,凡是李临淮喜欢的女子都必须死。他是我的,我只喜欢他,他也只能喜欢我!我跟你确实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但你错就错在,李临淮喜欢上了你。”
“呵呵,你倒会强词夺理!但据我所知,你身旁的这位石珍珍姑娘一直自称是李临淮的未婚妻,甚至已登堂入室住在了将军府上,不知道你可曾行刺于她?”
白影不作声了。
常久顿了顿又说道,“李临淮将军救了你的性命,又把你养大成人,又教了你独门箭术。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也不求你报答于他。你就算不能报效朝廷,不能为百姓分忧。安安稳稳地过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总还是过得下去的吧?为何甘心做别人的棋子,要在一条路上走到黑?你对李将军,算是爱不成,便生恨了么?听说李将军前次入狱,你跟石珍珍都功不可没,石珍珍说李临淮对她始乱终弃,我也如此说。你倒是跟我说说,他怎么始乱你,又怎么终弃你的?”
白影抬头看向常久,眼中满是愤恨的目光,“李将军是怎么始乱我的,大人你不是很清楚么?我跟李将军第一次上床,就被你撞到了。你难道忘记了?”
常久嘴角扯起一抹笑纹,闲闲地道,“我没有忘记。但是,那怎么能叫始乱呢?那难道不是你心甘情愿爬上他的床,倒是他强行把你拖上他的床的?我当时没有看出你有任何被强迫的情形,我记得你一直搂着李将军的腰,十分主动地迎合他,那般的情不自禁,那般的迫及待,不是么?”
白影悻悻地回答道,“我是很迫不及待不错,但是,李将军不是么?李将军更迫不及待呢。”
“对呀,那你们这只能叫两情相悦,怎么能叫始乱终弃呢?”
“他一下了床,就什么都不认了。还叫白孝德找到我,捉住我,强行灌我滑胎药,这不是始乱终弃么?”
“哦,原来如此。”常久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来,你是对李将军由爱生恨了?”
白影又不作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常久挑挑眉,笑问道,“白姑娘,一直以来,本使都有些迷惑不解。就是你爬上李将军的床之前,是李将军主动去找的你,还是你去主动找的他?”
白影猛地抬起头,盯着常久打量半晌,方才恨恨地说,“自然是他主动找的我!他说你跟萧烈离开了,他很伤心,他从此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他要娶我。”
“哦?!”常久讶异地问,“李将军的行迹一直是公开的,你一向是神出鬼没的。我不知道他如何就知道你在西州,如何就在短时间内准确地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处?还是你们一直就在暗地里有联系?你一直都在形影不离地跟踪着他?”
“呃……”白影张口结舌,好半天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