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气还不顺吗?”
袁军也说道:“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干完架后,最喜欢整点别开生面的小节目,今个咋不弄了?”
郑桐也补了一句:“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哥几个开心一下?”
刘光福笑了笑,说道:“嗨,还不是长辈嘱咐我别老玩虾仁猪心那套,做事留一线,今天就放他们一马。
至于,气顺不顺,明儿不还有一场等着呢!”
钟跃民倒吸一口冷气,咋舌道:“明儿你还要打?”
刘光福神秘一笑:“明儿咱们排队买票,也让大家活儿都排队买票,大家活儿和和气气的,多好!”
玩嘛,就要一次玩个过瘾。
打定主义,四个人在钟跃民家睡了几个小时,清晨终于来了,买了些包子垫饱肚子,匆匆赶到天桥剧场。
雪已经停了,在风雪中等候了一夜的人们自动排起一条长队,很多人都在焦急的看表。
八点整,售票处的窗口打开。
一个售票员伸头向外看了一下,发现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她惊讶地张大了嘴,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每一个排队的人都紧紧贴着前一个人,生怕有人插进队伍。
这时远处响起了自行车的转铃声,铃声越来越多,许许多多的铃声竟汇成一股宏大的声浪。
街道尽头出现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流,身穿各色棉大衣、呢子大衣的青年一群接一群,汇成一股强大的黄色人潮向天桥剧场的方向涌来。
钟跃民他们几个人立刻兴奋起来,郑桐叫道:“嗬,真踏马够壮观的,瞧这阵仗,四九城顽主全来了,这回有热闹看啦!”
袁军冷笑道:“这群家伙比昨天那两帮人更不是东西。
那两帮人起码还知道提前排队占位子,这群家伙完全不守规矩不要脸了。
呆会打吧,狠狠打死几个才好呢。”
钟跃民把军用挎包往脖子里一挂,腾出双手拍了几下,坏笑着说:“走吧,咱也该去排队了。
架子已经搭好,好戏就要开场了,这可比看芭蕾舞来劲!”
早就说好,怪都留给刘光福一人打,他们仨朝队尾走去买票。
整理衣襟,刘光福又系上他的标配,鲜艳的红lj,手里的武器从钢铁制的打狗木棒,换成了从钟跃民家拆的木质锄头把!
上辈子是南方人的刘光福,忘了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昨天下雪,幸亏他带着手套,不然,钢制打狗棒非直接粘在他手上不可,那一撕,手上就得掉层皮。
到钟跃民家后,刘光福就寻了这么个替代品。
那些刚刚来到的青年似乎并没有排队的概念,他们支好自行车,便一窝蜂拥向售票口。
队伍一下子乱了,排了一夜队的人们对这些骄横的后来者并不买账,他们一个贴一个,顽强地保持着完整队伍,企图把这些后来者挤出去。
人们推推搡搡,拥来挤去,队伍就象一条不断扭动的巨龙,喧嚣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巨大的声浪。
毫无征兆,刘光福忽然出手了。
他拎着锄头把,贴着售票窗口蹿过去,一个拿着菜刀试图挤到第一位的青年兜头捱了一棒,眼前一黑就往下倒,刘光福又飞出一脚。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头破血流的青年忽然飞出,众人都愣了一下,那青年的同伙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了过来!
刘光福怡然不惧,昨晚钢制打狗棒,握久了冻手,还容易粘上,后来寻的木质锄头把,就没这些问题,十分趁手!
冬天干架,果然还是得靠木制武器。
一棒杵一个,先打破头,再一脚踹出去,有条不紊的清理着这股子汹涌的激流。
钟跃民三人已经混进了队伍,见人多刘光福临时换了打法,安心在那吃瓜看戏,还一个劲儿的朝他挤眉弄眼。
可忙着打沙包出气的刘光福可顾不上看?
那么多怪等着他雨露均沾呢!
插队的人的血溅在排队人脸上,一开始他们还很害怕,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放弃排了这么久的队?
这是一个问题。
可没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不用操心了。
这个手持锄头把,系着红lj的半大小子,似乎专打插队的人,这是在维持秩序?
只是这秩序维持的方式,也太踏马刺激了!
排队的人不害怕了,这不是个恶棍,而是守护他们的先钅夆团员啊。
于开始给刘光福报信:“同学,快来这边,我们要顶不住了”
“哎,对对对,揍他丫的!”
“同学,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