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提。
怜香走到床榻边上说道:“大爷,已经响午了,可要传饭”。
赖尚荣此时正在头疼怎么与这些个小丫鬟相处,哪有心思吃饭。便说道:“怜香,不急着传饭,先与几位妹妹见…”,话没说完就见四个小丫鬟一个个嬉笑着爬上了床,抱脖子的抱脖子,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腰的抱腰,只一个胆小的过来抓住衣角,全无规矩可言。
赖尚荣虽说前世自诩不是什么好鸟,也是见过大阵仗的,却也没遇到过此等场面。只吓得他连忙挣脱出来跳下了床,对着四个丫鬟板着脸说道:“都不准动,坐好了”。
瞧着主子好像生气了,四个丫鬟一息之间就挨着一排坐好了。只眉目间仍不老实,拿着一对对含情目偷偷看他。
赖尚荣经过前世的洗礼实无法对这哪哪都小的小姑娘产生想法,又不能赶他们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只得继续拉着脸说道:“你们想必也知道了,大爷我自从受伤之后就记不得前事,连你们是谁也忘了,往后咱们相处需得从新认识,你们一个个来与我自荐,从左往右说起”。说完便手指着床上最左边的丫鬟。
“大爷,奴婢名叫司琴,今十六岁,是大爷屋里的二等丫鬟”。被指的丫鬟嬉笑这应道,说完就伶俐的从床上下来站在了赖尚荣边上。
“大.大爷,奴婢名叫阿梓,今.今十三岁,是大爷屋.屋里的二.二.二等丫鬟”。刚抓着赖尚荣衣角的小丫头照着司琴的话语说道,不知是紧张或本就是个结巴,说话都磕磕绊绊,说完连忙低着个头往司琴旁边走去,只是着急忙慌的没踩稳身子直往地上倒去,赖尚荣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阿梓的身子。亏得小丫头身子轻,不然凭着赖尚荣现在虚弱的身体只怕两个人都得摔着。
见这胆小娇憨的丫头无事,赖尚荣便松开了手,只感觉两手酸软无力,如今的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遂决定从明早开始恢复锻炼。前世无论刮风下雨,清晨都会雷打不动的早起锻炼。
赖尚荣最后看着床上这对容貌出众的姐妹花,不由得想起一首诗;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正想着就听见这对姐妹花异口同声的腻声说道:“见过大爷,奴婢名叫如心,是姐姐(如意,是妹妹),如今十五岁了,是大爷屋里的二等丫鬟”。姊妹俩说完也下了床走到了赖尚荣的身旁。
赖尚荣偏头打量着这对姐妹花,不由好奇的问道:“旁人都是如何分辨你们两姊妹的?”
姊妹俩嬉笑着妳看我,我看妳又同声的说道:“奴婢(姐姐)左眼下面有颗痣,妹妹(奴婢)没有”。说完赖尚荣仔细瞧着姐姐如心,见左眼下确实有颗美人痣。
同丫鬟们说完话,赖尚荣便命怜香去看看晴雯收拾完没有,又打发司琴去厨房传饭,怜香刚起身,就见阿梓扯着怜香的衣角跟了上去,一面走一面拿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偷瞧着赖尚荣。
赖尚荣看着屋里只剩下这对钗环裙袄,皆是一般打扮一样装饰的姐妹花,便与她们说道:“你俩是何时进得府,哪里人氏,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姊妹俩没见过主子如此正经的问过话,一时神情有些恍惚,妹妹如意活泼机灵点到先答道:“奴婢与姐姐三年前进的府,是从北边漆平县逃难来的,家里人都死光了”。
赖尚荣道:“既家里人都没了,往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说完方想到;是了,红楼原著中有许多地方都提到了末世景象,想来现今外面不是什么太平日子。前世的一身本事如今也不知能剩下几分。
赖尚荣捏着如今的小胳膊小腿打量着屋内,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挂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的砖,皆是碧绿凿花,又见墙边一座造型精美但与周围装饰风格,时间气息格格不入的物件--落地穿衣镜!这赖家可真富!没记错的话,这大镜子是明代才被发明,后被一个洋鬼子引入的中国。
便移步过来,第一次打量起自身,这个头还行,大概有175上下,在古代应算是高个儿了,现今岁数不大,赖家吃食又好,加强下锻炼,应还有的长。接着又仔细望着自己这张脸,赖尚荣心里有点泛酸,真尼玛帅啊!难怪这些个丫鬟的小眼神一个个舍不得从自个身上挪开。
正在自我陶醉的之时,怜香便领着晴雯与阿梓进了屋。赖尚荣偏头看向晴雯,只见晴雯重新换了身大红色七重锦绣绫罗纱衣,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
赖尚荣忙收了收目光,对晴雯说道:“往后这便是你家,你是大丫鬟,当需维系好屋里姐妹的感情,有甚委屈难处都可与大爷说,不可闷在心中,尚若屋里的丫鬟的有甚不当之处也应及时管教”。
晴雯瞧着大爷英挺剑眉下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温润目光,耳旁听着大爷轻声的嘱咐,只觉得此刻甚是心安。
虽知荣大爷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但自个从未想过要攀高枝,也从未往荣大爷跟前凑,因听到过一些丫鬟婆子嚼的舌根,每次瞧见荣大爷都躲就顿能避就避,避无可避之时也只当他不存在。
赖尚荣说完见晴雯愣着没言语,便催道:“可听清了没有”。